【霜铁】时间循环（6）
伦敦至圣所同样坐落在一条狭窄的街道上，两边都是灰色理石砌成的建筑物，看上去年代颇为久远，且修理不善。托尼站在门前犹豫了一秒钟究竟要礼貌地敲门还是直接闯进去，最后果断选择了后者。
门没锁，轻轻一推就开了，屋内空旷且安静，只有角落里的大座钟摇摇摆摆地发出些古怪的声响。
“有人吗？”托尼踏前一步，浑然不觉门锁在他身后静静滑上，然后锁死。
仍是一片安静。
“斯特兰奇？”托尼一边高喊着奇异博士的名字，一边走进门厅，木质地板在他脚下发出令人牙酸的“嘎吱嘎吱”的响声。
这时，一个男人的声音突然从背后响起：“很高兴见到你，斯塔克。”
钢铁侠惊得猛地回头，就见奇异博士正从半空缓缓降落，红披风在身后招摇地飘动着，光从两边的窗户自上而下地洒下来照在他身上，多了几分神秘和庄重。
“很威风的出场。”托尼言不由衷地评价道，斯特兰奇倒是不以为意：“让我们坐下再聊。”
钢铁侠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没这个必——”可惜他话还没说完，身子就不受控制地向下一沉，重重地坐在了什么东西上面，而眼前的景物也是一变，从门厅转换成了类似于会客室的房间。
“这么长时间不见，你还是老样子，”托尼挺直背脊，假装镇定自若地说道，“依旧抓住一切机会炫耀你那些哈利·波特的小把戏，哈？”
“这就是你千辛万苦来找我的目的？继续你那套‘科学优越论’？”斯特兰奇勾起嘴角。
“当然不，”托尼扬着下巴，“我来是要你解除着该死的时间循环，要是你敢——”
“可以。”奇异博士干脆地回答。
“什么？”托尼有点儿不能置信，他本以为他们要打上一架才能解决问题，“你的意思是我想的意思吗？”
斯特兰奇单手支着下巴，用一种略带鄙视的目光看着托尼，好像在思考对方怎么突然就变笨的，接着，他突然抬起手在空中一划，一个闪烁着绿色光芒的光圈就那么凭空出现于托尼面前，在博士的一个响指后又消匿于无形，好像那不过是一个幻像。
“我已经解除了循环，”他将手放回到座椅扶手上，“你现在应该去找洛基了。”
“洛基？”托尼敏锐地捕捉到事情的关键，“所以这一切都跟他有关？”
斯特兰奇点了一下头。
“至尊法师的职责是守护地球，这就要求我必须时时注意那些危险人物，而洛基很显然就是其中之一，还是非常棘手的一个，很高的魔法禀赋，扭曲的身世和性格，以混乱为乐，这让我忍不住用时间宝石查看了他可能的未来。”
“结果呢？”
“在上千万种可能性当中，有百分之三十以上他会再次和什么奇奇怪怪的家伙联手，试图统治地球；有百分之十他会导致阿斯嘉德和地球相撞，让两个世界一同毁灭；还有百分之十他会取代我成为了至尊法师，老天，这简直令人不寒而栗。但我发现，有一种方法能够让他放弃那些邪恶的念头，变得稍稍正常一些，那就是让他爱上一个地球人。”
托尼张大了嘴巴。
“所以为了世界和平，你决定给我们的阿斯嘉德小王子选妃？而选来选去就选上了我？我知道我很有魅力，可是——我？”
“不，是他选了你，或者说你选了他。”奇异博士平静回答，“你们之间存在某种牵引。”
“你还不如说‘命中注定’呢，”托尼撇嘴，“这种用词更符合你神神道道的属性。”
“没有什么是命中注定的，有的只是选择。”博士郑重解释说，“你们两个虽然相互吸引，但却总是拒绝相互选择，你有将近一半的几率会和佩珀·波兹女士结合，三分之一的几率游走于各种女人中间，比如黑寡妇，又比如性转后的美国队长。而我要做的就是给你们一个选择彼此的机会。”
“性转后的美国队长？”托尼瞪大眼睛，“好吧，我想他性转之后胸部应该也很可观，所以我会跟他，哦，不，是‘她’有一腿也并不是太古怪。”
接着，他又想起另一件事：“那洛基呢？他的感情生活是什么走向？”
斯特兰奇耸肩：“基本没什么固定伴侣，只是各种床伴，毕竟一个人要是整天都忙着搞事的话，是不会有时间谈恋爱的。”
“所以你把我困在时间里就是为了当一回丘比特，把我和洛基凑成对，”托尼捂住脸，“这个答案真让我对你刮目相看。”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很受用。”至尊法师阁下翻了个优雅的白眼，“需要我送你一程好尽快和你的心上人见面吗？”
“感谢之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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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场景再次转换，托尼发现自己又一次站在了那家熟悉的咖啡吧门前。他毫不迟疑地推开玻璃转门，水晶风铃因为这个动作发出轻盈而悦耳的声响，原本坐在窗前低头阅读的洛基闻声转头，在看见托尼的那一刻眯起了眼睛。
“来杯马天尼，亲爱的——”斯塔克公子大咧咧地走到吧台前，跳上高脚椅后朝神族打了个响指，好像对方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酒吧服务生。
洛基疑惑地挑起一边眉，但还是放下书走到托尼身边。
“我们这里只卖咖啡，不提供酒水，超级英雄的日子真的艰难到你想要在大中午就喝得酩酊大醉吗？”他斜靠着吧台，懒洋洋地说，好像面前的人也只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常客，但托尼敏锐地从他小臂处紧绷的肌肉看出那些戒备。
“可不是嘛，”钢铁侠回答，叹着气放任自己将半个身子趴在吧台上，“不过你过得倒是挺不赖，或许我也应该转行当坏蛋。”
这个完全不设防的姿势让洛基放松了不少，他用绿眼珠灵活地在托尼脸上溜了一圈，然后翻起隔板进入吧台，弯腰从最底下的柜子里拎出一瓶酒，朝不速之客晃了晃：“私人收藏，想要来点儿吗？”
“为什么不呢？”托尼说，他盯着对方把两个杯子倒得半满后，伸手随便拿了一杯送入口中，接着被呛得剧烈咳嗽起来。
“这是什么？”他红着眼睛问，“你调制的某种能弄死人的魔药？”
“别总把人往坏处想，斯塔克，这不过是杯伏特加。”洛基答得无辜，为表清白还故意拿过托尼喝过的杯子，将当中的液体一饮而尽，“你们人类造出的少有的好东西。”
“不，这不是，这是纯酒精。”托尼摇头，他是个酒鬼，或者说曾经是个酒鬼，他知道伏特加喝起来应该是什么样。而这玩意，仅仅是抿了一小口他就已经感到嘴唇发麻，大脑眩晕。
“精馏伏特加，产自波兰，酒精度96%，算不上纯酒精。”洛基将空杯子放到一边，单手托腮瞧着彻底摊在吧台上，鼻子眼睛皱成一堆的托尼，“啧啧”了两声：“这就不行了？一口酒就能放倒钢铁侠？”
“我不知道阿萨神族的胃是什么做的，但我很确定我只是血肉之躯。”托尼无精打采地咕哝，他早上急着去找斯特兰奇打破循环，连水都没顾得上喝一口，现在肚子就像被人狠狠打了一拳，还正中胃部。
神族的手指在台面上敲打了两下，转身拉开小冰箱，捧出一整个10寸的蓝莓芝士蛋糕。
“你能吃多少？”他抽出一把餐刀，用修长的手指玩弄着。冷锋晃得托尼眼晕，不过蛋糕看上去确实不赖，所以他还是比划了一下，让洛基切了一大块给自己，用小银勺一点点挖着送进嘴里，一抽一抽的胃终于得到安抚并平静下来。
这时，一杯红通通的饮料又被推到他手边。
“红石榴汁？你在逗我吗？”托尼喝了一口后，夸张地挑起眉，“平时你都是这么泡小女生的？在她们饥肠辘辘时体贴地奉上甜滋滋的蛋糕和饮料？”
“事实上，我更喜欢成熟些的对象。”洛基回答，而托尼几乎可以确定这是一个挑逗，至少也是个调情。
可就在他准备好说点儿什么作为回应时，门口的风铃响了，一群女大学生说说笑笑走进来，看见洛基后熟稔地向他招呼：“老板，三杯卡布奇诺。”
老天，又是这些小女生，托尼扶额，不过没关系，这会是最后一次，忍一忍也没什么。于是他把那杯红石榴汁举到嘴边，边喝边看着洛基将咖啡端到那些女孩桌上，并和她们说笑。
而这时，当中那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生起身走到吧台边，将手伸进了糖罐。
“你也对洛基有意思？”她剥开糖纸，将一颗红色的水果硬糖扔进嘴里，含含糊糊问托尼说。
斯塔克公子挑眉，什么叫“也”？不过这倒不是个太难回答的问题。
“我是他男朋友，你说我对他有没有意思？”他大言不惭地说道，甚至还将胳膊抱在胸前做了个状似凶狠的表情。
“Easy，tiger，我不知道他已经有主了，”女孩举起双手做投降状，“不过话说我几乎每天都过来，为什么今天才第一次看见你？”
“可我却知道你，伊迪丝，对吧，洛基跟我提到过一回。”托尼淡定回答，他可是撒谎高手，虽然可能比不过洛基，但拜托，他见过这姑娘统共二三十回了，怎么可能还不知道她叫什么？
短发女生果然不再疑心，她鼓起腮帮，拍拍托尼的肩膀，留下一句“幸运的家伙”后，就转身回到了她的朋友身边。
“你跟她说了什么？”洛基拎着托盘过来时好奇询问，而托尼则很坦荡地实话实说：“她问我是不是对你有意思，我回答我是你男朋友。”
洛基挑起一边眉：“她相信了？”
托尼眨眨眼：“为什么不？”
“伊迪丝可是个机灵鬼，你得花点儿心思才能骗过她。”邪神半是好笑半是赞赏地盯着托尼，“看来我得重新学习一下中庭对于‘英雄’的定义了。”
“要知道作为人气最高的复仇者，我可不是只有有钱和长得好看那么肤浅。” 托尼得意洋洋地宣称，“Brainy is the new sexy.”
他们吃吃喝喝，一直聊到天黑，洛基点燃放置在房屋四角的烛台，而咖啡吧里的人也渐渐多了起来，大多数都是年轻的情侣，在烛光中相互依偎，说些别人认为是肉麻，彼此却知道完全是真心的情话。
“我得走了。”托尼不太情愿地跳下高脚椅，他想留下，可是时间让他明白感情不能操之过急，尤其是他和洛基，“我能再来拜访吗？”
“跟今天一样的拜访？”洛基反问，语气别有深意。
“对，”托尼赶紧点头，“没有战衣，没有复仇者，没有独眼大魔王赘在身后——只有你和我。” 建立信任是关键的第一步，他可不想搞砸。
“可以，但最近我可能要去趟纽约，”邪神将手插进口袋，微笑，“或许该换我去拜访你。”
“好啊，你可以直接来，我会嘱咐贾维斯给你开通权限。”托尼不由得也微笑起来，棕眼睛在暖暖的烛光中化成了巧克力般甜蜜的棕色，“那么一言为定？”
洛基轻轻哼了一声，然后弯下身，在托尼脸颊上印下一吻：“一言为定，我亲爱的男朋友。”
【本篇完】
挠头，下一篇写什么梗呢？要不把网游梗和魔戒梗放一起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