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铁】时间循环（4）
可能会有一点点小小小虐，总之不太虐啦，作者君不是那样的人
托尼睁开眼睛，这一次，他没有着急起床或者向贾维斯大声询问“今天是几号”，而是摊手摊脚地躺在原处，呆呆望着天花板出神。
从在电脑屏幕里看见洛基的第一眼起，托尼就觉得他很火辣，但直到昨天他才知道，原来那个邪恶的神吻起来要比看起来还要火辣得多。倒不是说他的体温会有多高——虽然上升的欲望、加快的血行速度令托尼吻过的所有人都热乎乎的，但洛基却是个例外，他的唇是微凉的，不像冰，而是让托尼想起了他那回从阿富汗沙漠里逃出来后喝到的第一口水。
哦，老天！
托尼一手盖住眼睛，一手轻轻抚摸自己的嘴唇，回忆着那丝绸滑过般的触感——先是因惊讶而僵硬，然后如花瓣般柔软地绽放开来。
他太清楚和洛基搞到一起有多危险，那简直就像是拉开保险栓把枪口塞进嘴里，但那个吻发生之后，他明白自己根本拒绝不了，斯塔克对于某些东西就是他妈的一点儿抵抗力都没有，有一段时间是大ma，有一段时间是烈酒，还有一段时间是女人。
但洛基不是它们当中的任何一个。洛基就是洛基，他的美源于他的自相矛盾，愤怒与平静，鲁莽与睿智，疯狂与冷静，邪恶与漠然。
一个高高在上却又苍白虚弱好似在苟延残喘的神祇。
多么独一无二……多么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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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努力拉扯着自己，但傍晚时，托尼还是再次站到那扇熟悉的落地窗旁，越过玻璃望向那小小的吧台，想起昨天自己将洛基推到里面的情景，女孩们善意的哄笑声和“我们会帮你们锁好门”的叫喊似乎还在耳边。
邪神完全没有反抗，他只是随着托尼的动作踉踉跄跄地后退，直到后背撞上酒柜还在向嬉笑着出门的客人挥手道别，好像对即将发生的事混不在意。
而托尼讨厌这种无动于衷的淡漠，于是一口咬在了洛基的侧腹上，那里硬邦邦的全是肌肉，好像一块包裹着丝绒的钢铁。
“别急，puppy，别急，”神族说，托尼不用抬头只听声音也知道那家伙在偷笑，“我明白你想要我，如果我把你从楼上扔下去的那回还不明白，你巴巴地跑到监狱里看我时我也该明白了。'你戴口塞的模样真是迷人，'你就那么急于跟我调情吗？”
是的，托尼该死的还记得洛基戴着那玩意的样子，纽约之战后，邪神被再次监禁，索尔只是建议神盾局提供一样能够制止他弟弟念出咒语的器物，托尼却兴奋地花了一整晚时间做出了那副口塞——金钛合金材质，款式参考某俱乐部内部设计资料，如果时间允许他甚至想在上面镶几颗绿宝石，那样才更与洛基的身份相配。
“或许吧，我就是这副德性，毕竟你也算个漂亮妞儿。”托尼含糊地说，他正忙着把那条牛仔裤整个儿剥下来，所以有那么点儿心不在焉，却冷不防被洛基一把抓住脖子提溜到眼前。
“你为什么要去看我？”神族盯着人类的眼睛问，眉头皱得死紧，“明知道我的嘴巴被封住了，明知道从我这里什么也问不出来，为什么还要去看我？”
“我不知道，”托尼耸肩，洛基并没有抓疼他，更没有吓到他，“我只是想去，所以就去了，有时候事情就是这么简单，就像一加一等于二，没有那么多'为什么'。”
邪神却摇着头。
“不，一切都是有原因的，”他说，痛苦和狠厉让他的脸庞扭曲着，就像被大蛇缠住的拉奥孔，“唯有弄清源头，你才会最终明白一系列难以解释之事的指向，善意或恶意，爱或背弃。”
这就是洛基，托尼想，对于愉悦和享受一无所知，却在说起苦难和诡计时如此敏锐而富有哲理。但他并不想听这些，此时此刻他只想听到洛基的呻吟和喘息，于是他放纵自己的手向下滑动，最后停在了某个重要的位置。
“我想要击垮你，”他说，微微加重了手上的力道，满意地看到邪神的瞳孔猛地收缩，“以这种方式，所以为什么不让你聪明的小脑瓜停下来，好好享受这一刻呢？”
接下来是一阵又一阵的眩晕，邪神那双因失控而异常明亮的眼睛则令托尼周围的世界开始旋转，他们成了宇宙的中心，天体像贝多芬的交响曲一般围绕着他们，杂乱而又和谐地律动着，他甚至听到乐声传来，遥远而又缥缈……
而现在，乐声却戛然而止，因为洛基从二楼走了下来，跟他一起的还有一个有着猫样眼睛的长发姑娘。
她穿着时髦的翻皮高筒靴，金色的头发随着每一步而活泼地跳动，发出的强光刺得托尼眼睛发疼。而当洛基微笑着倾身去吻那个女孩的侧脸时，他无法控制地捏紧了拳头，他知道自己不应该更没有资格，但他依旧感到愤怒，以及被背叛。
这不公平，托尼想，这对洛基不公平，他的神甚至记不得他们昨天一起做过什么，他不能无视这一事实而去责备他、苛求他；可这对托尼也不公平，如果只有他一个人记得，那么这一切究竟还有什么意义？
这时，洛基感觉到了来自咖啡店外的目光，他猛地转过头，在看清对方是谁后，立即露出了肉食动物被侵犯地盘时的那种戒备和凶狠，与适才的轻松愉悦判若两人，而这令托尼产生了某种近似于肠子被打结的不适感。
所以他只是看了洛基最后一眼，就转身快步逃离了那条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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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一连几天把自己关在娱乐室里看电影，害得小辣椒每一天都要重新担惊受怕一回。毕竟托尼向来只会为科学废寝忘食，而大白天一个劲儿地看电影，还几乎都是爱情片，这绝对绝对不是他的一贯作风，什么《土拨鼠之日》啦， 什么《时间旅行者的妻子》啦——除非钯中毒那档子事再度发生，或者斯塔克少爷神经突然错乱。
其实托尼真心没有只看爱情片，他只是挑了关于时间循环的片子，想要从中得到些启发，只是影片当中多多少少都会穿插感情戏而已。
《明日边缘》中时间出错是因为外星人，把外星人杀掉一切就解决了，真是简单粗暴，没有任何科学性可言；《时间旅行者的妻子》中男主人公得了慢性时间错位症，而托尼身心健康，也没有可比性；《恐怖游轮》倒是和自己的境况有点儿相像，都是因为超自然力量，可惜结局是悲剧；而《土拨鼠之日》最扯淡，男主找到真爱后时间循环就那么自然而然地被打破了。
所以happy ending的套路是历经千难万险，抱得美人归，时间循环不攻自破？这根本就是鬼扯，完全不具备任何现实意义，作为一位科学家，托尼一个字也不信。不过等等，魔法故事里的设定不都是这样吗？看似不可逾越的难题总能用最简单的方式轻松解决，让人事后想要骂娘，所以或许他只要赢得洛基的心，就能成功从时间循环中脱身也说不定。
托尼摸着下巴，认真掂量了一下让洛基爱上自己和找到斯特兰奇逼他解除循环两种方法究竟哪个成功的可能性更大，最后决定双管齐下——听上去洛基知晓伦敦至圣所的位置，只要搞定了邪神，一切就能迎刃而解啦。
抱着这样的神逻辑，斯塔克公子早早爬上床，美美睡了一觉，一大早起来神清气爽地朝公共厨房进发，准备先弄点儿吃的好为今天的活动积蓄体力。
厨房里，美国队长正在和他的巴恩斯中士肩并肩靠着料理台聊天，粉红泡泡绕着他俩到处飞，而托尼完全知道两分钟后这两个老冰棍要凑在一起干什么。
“早，Cap，早，鹿仔——”他边招呼边从冰箱里拿出自己的树莓芝士小杯糕，不过现在它已经不是他最爱的口味了。
“早，托尼——”罗杰斯局促回答，并下意识地低头看向脚尖，简直就像个和男人亲热却突然被父母撞见的教会女学生，而这种羞涩不知怎么就戳中了巴恩斯的萌点，金属手臂“嘎吱”一声响，就直接将人按到冰箱门上狂亲。
托尼摇了摇头看着这对第九十年的初恋，甩开心里那点儿小妒忌，把吃完的杯糕盒子扔进垃圾箱后，准备再度出发。
而这回他降落伦敦后先去花店买了一大束白玫瑰，捧着站到洛基的落地窗前屈起手指敲了敲玻璃，在对方投来先是疑惑再是震惊的一瞥后，露出满口白牙。
“斯塔克，你想干什么？”洛基抱着胳膊警惕地盯着面前的钢铁侠。
“情况再明显不过了。”托尼绕过桌子将玫瑰塞进对方怀里，挑逗地眨眨眼。
邪神挑起一边眉，警惕的神色比之前更甚。
“你脑壳坏掉了？”他猜测着。
“你也知道，我从前有点儿哈你。现在想要追求你不是再自然不过的事情吗？”
洛基低下头用他那漂亮的手指拨弄着那些同样很漂亮的花瓣
“可喜欢和追求是两回事，”他说，“你知道我们会是最差劲的组合。”
“也可能是最棒的组合，”托尼纠正，“反正会是很特别的一对，或者诡异——但我宁可诡异也不要普普通通的，那还不如杀了我。”
洛基叹了口气。
“你总能带给我惊喜，斯塔克——”他说，紧绷的肩膀终于放松下来，这绝对是个好兆头。
“所以，你这是答应了？”托尼坐直身子，一脸惊喜。
“当然不，”洛基撇嘴，并抖着手里的花，“一束玫瑰就想让我做你男朋友？你还是去做梦比较快。”
“好吧，光用脚趾想也不可能这么顺利，”托尼喃喃着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本子，然后朝洛基一笑，“那么能配合我回答一些问题吗？这将有助于我们建立稳定的、长久的恋爱关系。”
邪神似乎来了点儿兴致，他身体前倾，单手支着下巴朝托尼微笑：“你想知道什么，蜜糖？”
“很多，”托尼低头翻着自己的小本子，上面乱七八糟地记着好些问题，“比如，你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穿什么，看什么书，为什么总是戴着那个丑兮兮的头盔，你的身高体重三围，家里有几口人，和前女友或前男友什么时候分得手，为什么分手，分手后还有没有联系，平时都干些什么，想些什么，杀人时是什么感觉，只要是关于你的，我统统都想知道。”
饶是洛基也在这一大堆问题的轰炸下呆愣了两秒。
“我的头盔不丑。”最后他只是干巴巴地来了这么一句，而托尼则用笔忠实地将这个答案记录了下来。
“'我的头盔不丑'——”他边写边重复着，写完最后一个单词后还重重在“不丑”下面画了两条横线，“那么接下来你能谈谈为什么觉得自己的头盔不丑吗？我想这能帮我理解你独特的审美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