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铁】时间循环（3）
对于伦敦至圣所的具体位置，托尼全无头绪，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任何线索，毕竟英格兰是个魔法传说相当兴盛的国度，比如享誉全球的大魔法师梅林，又比如正义的使者，小朋友心目中的绿眼睛英雄——哈利·波特。
根据原型理论，一切传说无论多么玄乎，最初都是以现实为基点生发出来的。忠诚的电子管家贾维斯逛遍了各大论坛，最后总结出一份“伦敦魔法探秘地图”，当中有足足上千个坐标等待钢铁侠核实，并从中探寻伦敦至圣所的所在。
最初，托尼对这项任务怀有一种盲目的自信和轻松，毕竟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可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他缺乏耐心的老毛病就开始发作，只能通过幻想将奇异博士变成Dommy泄愤。
而当他穿着黑色安息日T恤，戴着大墨镜和鸭舌帽无精打采的穿过某个偏僻小巷时，却在偶尔的抬头一瞥中瞄见了洛基。
托尼感觉到胸中的愤怒几乎要喷薄而出了，凭什么！？那家伙之前差点儿毁了小半个纽约，明明应该烂死在牢房里，现在却能翘着腿优雅地坐在咖啡店里，吹着空调悠哉悠哉地翻一本该死的书，好像他有资格享受这个宁静的午后似的。
而再看看托尼，一个为全人类福祉而奔走劳碌的超级英雄，却只能在大太阳底下，用疲惫的灵魂拖拉着同样疲惫的身躯，到处寻找某个不知道藏在哪个犄角旮旯的魔法师。
这世道变了吗？好人没好报，坏蛋却成了命运的宠儿？
托尼捏紧拳头，纳米战甲像海浪一样一层层覆盖了他的身体，钢铁侠从来不会屈服于命运，相反，他要纠正它。
于是他一头冲破咖啡店的落地窗，将还一脸状况外的邪神扑倒在了身下。
“好久不见，驯鹿游戏——”钢铁侠招呼说，随即狠狠一拳砸向对方的漂亮脸蛋，却觉怀里一空，敌人就这样凭空消失又凭空出现在三步开外，咖啡店里的员工和顾客尖叫着逃出大门，书本、饮料洒了一地，弄脏了圆桌下面铺着的小块地毯。
“好久不见啊，亲爱的斯塔克，我还以为你会喜欢用更加温和的方式打招呼。”邪神勾起嘴角，他上身穿着一件墨绿色的丝绸衬衫，下面则是黑色的紧身牛仔裤，看上去就像个普通大学生——除了更加好看一些，皮肤也光滑到一个青春痘也没有。
“要知道我和浩克可是哥们儿，在对待你方面怎么也不可能温和。”托尼尖刻地回复说，得意地看到洛基的瞳孔因羞愤而缩起：“激怒我对你没什么好处，斯塔克。”
“是吗？过去的经验可不是这么告诉我的，”托尼不为所动，左手掌心炮暗自蓄力，并突然发射，“你只是个战斗值为负5的渣。”
洛基轻松地侧身闪过，吧台上的咖啡机则遭了秧，被轰成了碎片：“瞄准点儿，铁人，我一直怀疑你们到底是英雄联盟还是拆迁队，这家咖啡吧的主人一定会恨你恨到死。”
“他会爱上我的，”托尼大言不惭地反驳，“因为等我把你揍趴下，就会给他签一张支票来赔偿这些瓶瓶罐罐，价钱任他开，多少个零都可以。”
“不，他不会。”洛基说着，猛地以迅雷不急掩耳之势瞬移到托尼面前，并抓住他的双肩，而下一刻，冰霜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爬上面甲，伴随着贾维斯不停的报警声，托尼在失去意识的最后时刻听到了洛基的低语：“因为我就是这家咖啡吧的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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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像个木乃伊一样直直地从床上坐起身，反应了三秒钟后，连黑咖啡都没有喝就急吼吼地穿上马克机甲，撞破自家大厦的玻璃直冲向伦敦。
今天是钢铁侠挑战阿斯加德邪恶小王子的第四天，前三回，他无一例外地惨遭滑铁卢，被邪神狠狠修理一顿后扔出咖啡馆，不得不趴在地上接受对方的花式嘲笑。
托尼很疑惑，他真心不明白为什么洛基突然会变得如此强大。纽约之战时那家伙明明就是个只会些蹩脚的阴谋诡计的中二神经病，整天顶着两个巨大的黑眼圈到处晃悠着搞破坏，真动起手来老是挨揍。
不过现在仔细想想，能够被绿巨人狠揍一顿却只是稍稍折断了一两根骨头，这起码证明邪神的防御能力要比反浩克装甲还牛掰。
而比洛基陡然上升的战斗力更令托尼迷惑的是，这个神竟然在伦敦开了一间咖啡吧。或许他用花言巧语骗得众神之父和雷霆之神放他自由，又或许他在某些该死的魔法的帮助下逃脱了阿斯嘉德的地牢，这都在托尼的意料之内，可是洛基为什么要来地球呢？他明明是那样瞧不起人类，为什么又偏偏选择留在他们中间生活呢？
胡思乱想中，托尼已经来到了那扇熟悉的落地窗旁，窗的那一边，洛基依旧坐在原处，用白皙修长的手指捧着一本厚厚的大书阅读，间或取过桌子上的咖啡轻啜一口，清晨的阳光照得他整个人都在发光。
托尼望着洛基，就像一只被琥珀封印的小虫子般凝固在原地。此刻不知为何，他的内心忽然感受到一种久违的平静，而这种平静自他陷入时间循环中就再也未曾降临。
——“真美呀，请停留一下吧！”
大约是因为感觉到托尼的注视，一直垂着头的洛基突然抬起头望向窗外，两人视线相交，邪神骤然眯起眼睛，虽然依旧坐着，脊背却像大型猫科动物看到敌人时那样微微拱起，似乎准备随时随地扑上去将对方撕得粉碎。
洛基的戒备令托尼的心情莫名地好了起来，他弹了弹舌头，大大咧咧地溜达进咖啡馆，并一屁股坐在了洛基面前。他决定换一种与邪神交流的方式，毕竟就算他把这家伙揍死又能怎么样呢？下一个今天他又会活蹦乱跳。
“你是个魔法师？”斯塔克公子问，还很自来熟地端起对方面前的咖啡喝了一大口，棕眼睛迅速亮起，“哇哦，这味道真是太赞！”
洛基看着托尼，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双头怪。
“你总能带给我惊喜，斯塔克——”他最后说，放弃似的将书“啪”地阖上搁到一旁，双手结成塔状支着下巴，盯着这个不速之客先把自己喝剩下的咖啡全都倒进肚子里，然后放下杯子，抽了张纸巾擦了擦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鉴于你之前一直都在挥动那个棍子和我们展开近战，我有必要确定一下你到底是不是真的会魔法。”
洛基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打了个响指，空掉的咖啡杯就自行飞到了吧台旁的水槽里。
“太好了，”托尼搓了搓手，向前倾身，“那你一定知道伦敦至圣所在哪里吧。”
邪神挑起一边眉：“你要找斯特兰奇？可为什么要来问我？觉得我好心肠到愿意无私伸出援手？”
托尼支着头望向对方，棕眼睛眨啊眨：“都说同行是冤家，如果我说我想揍斯特兰奇那家伙一顿，你会不会高高兴兴地帮我提供消息？”
“很遗憾——不会。”洛基饶有兴趣地耸耸肩，“不过你可以用某样东西作为交换，要知道想要神的帮助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你们人类的神话里不都是这么写的吗？”
“听上去还蛮公平的，”托尼咂咂嘴，“你要什么？我的灵魂？等等，人真的有灵魂这玩意吗？”
邪神不屑地从鼻子里哼出一声：“我要那玩意有什么用，还不如身体来的实惠。”
托尼突然笑了。
“身体？你确定？”他喃喃着站起身，绕过桌子直接爬上了洛基的大长腿，最后分开双膝跪坐在了神的身上。
邪神好整以暇地挑起一边眉。
“据我所知你也算个公众人物，斯塔克，”他慢条斯理地说着，抬手隔着衣服轻轻抚摸托尼两侧腰线，“你就不担心明天早上的头版头条是斯塔克总裁的桃色新闻？”
“如果对象是你的话，我可一点儿都不担心，”托尼垂下头，热辣气息喷在洛基鼻端，“因为人们只会称赞我品味出众。”
“是吗？那岂不是我吃亏？”洛基轻哼，将手滑进黑色安息日T恤，微凉的手指在斯塔克公子温热的皮肤上来回摩挲，并渐渐向下移动。
托尼轻喘着动了动腰：“相信我，你马上就会觉得物超所值。”
在这种温馨暧昧的气氛中，他们一个扬起脖子，一个垂下头，凝视着彼此，并让微微分开的嘴唇一点点靠近……靠近……
可就在四瓣嘴唇差一根头发丝的距离就要碰到一起时，它们的主人却霍然僵直身体，就像被什么神秘力量按住了暂定键，然后托尼慢慢地慢慢地从洛基身上爬下来，蹑手蹑脚回到原位坐好。
“你——那个什么了——”花花公子挠着脖子说，把头转向一边。
“你也是。”洛基将书拿过来摊开放到腿上，愤愤回应。
两个原本完全没有来一发的意思，只是不肯服输而单纯互撩的家伙，因为一不小心被撩出了真火，不得不沉默地对坐，一边在心里骂人，一边等着不应该有的反应消下去。
而这时，门口的风铃响了，一群大学女生说说笑笑走进来，看见洛基后熟稔地向他招呼：“老板，三杯卡布奇诺。”
托尼偷瞄了一眼洛基，无声地咧开嘴，后者尴尬地咳嗽一声，给了一个“你死定了”眼神，索性破罐子破摔地起身走向吧台。
而从那几个女生目光的聚焦点以及震惊加痴迷的表情推断，她们完全明白洛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那可是一条紧身牛仔裤啊！
托尼得意洋洋地笑起来，暗自认为在与邪神的较量中赢得一分，却没发觉那几个女生莫名其妙地主动把椅子往自己的方向挪了挪。
“嘿，如果我们打断了什么那真的很抱歉，”其中一个留着齐耳短发的女生突然开口，“如果你们还想继续，我们可以打包然后离开。”
托尼眨眨眼，然后恍然大悟：“你以为我和洛基——哦——”他这下子真的大笑起来：“不，我们不是，我们怎么可能是？我们只是在开玩笑。”
说着，他故意往前凑了凑，朝那女生抛了个眼风：“比起那家伙，我想我更加中意你。”
可眼前的女生并没有因为这无伤大雅的调情而脸红，相反，她的神情变得正式起来，甚至伸出柔嫩的小手在托尼肩上重重地拍了两下：“别担心，这里是英国，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的美利坚，你无需隐藏任何事，包括你的性向。即使你现在打算走到吧台里，跪下，然后做完你们想做却没有做的一切，我们也不会瞧不起你，因为那是你的自由。”
托尼张大了嘴巴。
“对不起，你刚刚说什么？”他呆愣了好长时间才勉强问出一句，“什么是‘你们想做却没有做的一切’？”而且还必须得跪着做。
女生叹了口气，好像为托尼的负隅顽抗伤脑筋。
“我是指，如果你想现在跪到你男朋友面前，拉下他的裤链，掏出——”
“好了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不需要提供任何细节。”托尼黑着脸扶额，现在的小女生怎么都这样啊，而更让他尴尬的时，一只托盘突然被放到桌子上，洛基邪笑着的脸孔凑上来，“吧唧”在托尼的脸颊上亲了一口：“如果你觉得开放空间拘束，我们也可以去洗漱间里做完你想做却没有做的一切，亲爱哒——”
而托尼则不甘示弱地拽住对方衣领，将人拉到面前，直接当中亲在了邪神的嘴唇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