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铁】双向暗恋（下）
@青青子衿 点的双向暗恋+误会梗：
盾铁以为基巴在一起了，一边捶心肝一边互相安慰，结果基巴也以为他俩在一起了
霜铁本《Tale of Tales》两篇特供中的一篇，最后一个季度了，尽量把之前的坑都填填……
以及，本文和作者君的其他大多数文一个尿性，霜铁为主，也会有盾冬。
4
稍后，大厦公共食堂。
“知道吗，小朵？美国队长和钢铁侠在一起了！”一个梳马尾的红发姑娘不等好友落座，就迫不及待地爆出了这一惊天猛料。
“怎么会！队长爱的人明明是冬兵！”被称为小朵的姑娘惊得险些打翻托盘里的鲜榨橙汁，连忙回神把食物安置到餐桌上。
“刚刚我瞧见他们在楼梯间里偷亲，”爆料者因为自己被质疑而忿忿，“我绝不会认错，除了托尼，谁还会有那么好看的棕发？”
“别生气，爱丽丝，我不是真的在怀疑你，我只是——”
“我知道作为竹马党的你很难过，其实我也不好受。自从洛基加入联盟，我一直热切盼望着他能和我男神成为眷属。”
“你就非要把超级英雄和超级反派凑一对吗？清醒点，这种组合只存在想象里，现实或早或晚都会扇你耳光。”
“得了吧，RPS从来都是向死而生，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能把梦做得更大些？”
两个梦碎的女孩忙着相互安慰，却没注意到离她们一桌之隔，被八卦波及的另两位主人公正面对面坐在那儿，将她们的对话听了个一字不漏。
“我说过，你那一套‘少跟他接近、让他嫉妒从而告白’的把戏根本就不会奏效。” 巴基用勺子戳着盘子里的布丁，垂头丧气地说，“史蒂夫不会喜欢我，或许他喜欢从前的我，风趣、幽默、充满阳光，但现在的我——”
他用叹气结束了整个句子。
“别这么悲观，小鹿仔，”邪神爱怜地把自己的牛油果汁推到好友手边，“有眼睛的人都知道那个罗杰斯喜欢的人是你。”
“但托尼比我更好。”
洛基耸肩，对此话不置可否：“不管怎样，斯塔克都绝不会成为你爱情道路上的障碍。这些天那个花花公子一直在挑逗我，我敢担保，只要我答应甚至暗示一下下就能把他弄上床，到时候你可以带着你的史蒂夫冲进来捉奸，而那个老冰棍的虚伪的道德感会果断地为这段恋情点上句点。”
“不，洛基——”
“别跟我说‘这太自私’一类的英雄论调，现在你拥有的一切无一不是靠努力挣得的，没有什么天生就属于你，爱情也不例外。”
“可托尼是无辜的！”巴基紧攥拳头，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
“哦，老天，我讨厌你们这些好人，总是把简单的事弄复杂。”洛基单手支着额头，“那么现在我们换个思路——你觉得让斯塔克移情别恋后主动和罗杰斯分手，这个主意怎么样？”
5
托尼一边思索着怎么把洛基弄到手，一边推开工作室的门，却意外在实验台上发现了一大捧蓝玫瑰，当中夹着一张金绿相间的卡片，上面用华丽的花体字写着：“它们让我想起了你的心。”
没有落款，知名不具。
托尼傻呆呆地将玫瑰抱在怀里，就像抱着一团幽蓝色的火焰，脸颊被燎得发烫。斯塔克公子这辈子送出过太多太多的玫瑰，却还是头一回收到。
他在工作室里东翻西找了半天，最后用激光切掉威士忌水晶酒瓶的窄口，精心打磨一番把它制成了花瓶。
“你的心又是什么样的？”他喃喃自语着，把那束玫瑰插进去，并摆在了屋中最显眼的地方。
第二天，又一捧玫瑰出现在与昨天相同的位置，卡片上只有两个单词——My heart.
托尼轻柔抚摸着那些娇嫩的花瓣。它们是红的，却又因为太红而几近黑色，一如那个人的心，因为承载了太多太多炽烈的爱而陷入阴郁和疯狂。
“洛基？”他抬头寻找那个熟悉的身影，四周却一片安静。
托尼又尝试着呼唤了一次，邪神依旧没有现身。
“好吧，随你的便吧，胆小鬼。”他哼哼着，拆开花束的外包装，把那些黑玫瑰也插进酒瓶里——和昨天的蓝玫瑰靠在一起。然后收拾心神重新投入升级机甲的工作。
不知过了多久，当托尼举起喷枪，回身准备拿起防护面罩时，突然发现一盒甜甜圈出现在面罩本该在的位置。他捏起当中的一个放进嘴里，立刻被流淌着的巧克力所征服。
这实在是太美味了，他想着，伸手去拿第二个，却被盒子里的另一样东西吸引了注意。那是一张以复仇者大厦为中心、十公里为半径范围来制作的手绘地图，绘制者显然技艺高超且极其用心，不仅将每条街道、每幢建筑描绘得惟妙惟肖，体贴地标明了前往所有汉堡店和甜品店的线路，甚至还为它们评定了星级。
托尼看着这张地图，不由得弯起嘴角。他爱过几个人，跟更多的人约会过，而她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想要改变他，包括小辣椒。她们向他推荐自以为好吃的日本菜和法式餐厅，试图通过劝说他放弃不健康的饮食习惯来表达对他的爱，却从不肯纡尊降贵地和他一起踏进汉堡店吃上哪怕一口芝士汉堡。
而洛基绘制的地图上刚好有一家汉堡店，评价五星，离复仇者大厦仅有两公里。
“愿意跟我出趟门吗？”托尼再次对空气开口，即便没能等到回应，他还是穿上外套，把地图折好放进口袋，离开大厦，徒步向那家店走去。
汉堡店地处偏僻人也不多，但钢铁侠一进门还是引来不少惊呼，他不得不在等待汉堡出炉前与围上来的粉丝一一合影。
“知道吗？你是第二个来这儿的超级英雄，虽然我们的店离复仇者基地只有两公里。”女店员将打包好的汉堡递给托尼时这样说。
“第一个是谁？”托尼随口问道。
“洛基。”女店员回答，丝毫没察觉自己称呼一个前反派为超级英雄有什么不妥，“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还打了领带，英俊得就像是从我的梦里走出来的。”
听你的语气，那可不是什么纯洁的梦。托尼不高兴地想，给了对方一个假笑后迅速撤离。他掏出地图研究了一小会儿，决定到附近的河畔公园而不是回工作室解决这一餐。
他找了张长椅坐下，不紧不慢地伸展双腿，从纸袋里取出汉堡。
“所以，为了画这张地图，你把全纽约的店全都吃了个遍？”他边嚼着他最爱的食物，边对空气发问，心中对这味道赞不绝口，这绝对是他吃过的最好吃的芝士汉堡，没有之一。
四周依然一片安静，只有河水轻柔的哗哗声。阳光穿过树荫洒在身上，温暖又不过分灼热，托尼觉得自己可以在这儿消磨掉一整天，而他也确实一直坐到天色昏暗才恋恋不舍地起身离开。
——虽然从头到尾只有他一个，但托尼很确定这是一次约会。
6
“早啊，斯塔克先生。”走廊里，洛基迎面朝他走来，礼貌而疏离地招呼说。
“早啊，王子殿下，祝你今天也有好心情。”托尼回敬。
他们对彼此点了点头，随即擦肩而过，背对背各自走开。托尼却忍不住在这一刻勾起唇角，这就是他们的相处模式——总能在第一时间猜出对方的把戏，心照不宣又不去点破。
一周里，托尼每天都会收到来自“知名不具”先生的礼物。一本书，一杯咖啡，还有次是一块光滑的鹅卵石，而卡片告诉托尼，它来自塞浦路斯，那个为希腊爱神所垂青的美丽海岛。他也越来越少待在工作室，光顾由那人推荐的餐厅成为了他私人的寻宝游戏和别开生面的约会方式——虽然每回他总是独来独往，但那人的身影却无时无刻不在他心头徘徊。
而事实上，最近托尼一次也没见过洛基。那个狡猾的神刻意躲着他，故作姿态地钓着他，让他在甜蜜幸福之余，也充满焦虑。
“那件事办得怎么样了？”托尼将史蒂夫拉进楼梯间，神秘兮兮地问。
“我已经说服科尔森，让他暂缓批复那份同居申请。”美国精神郑重回答，丝毫没有假公济私的尴尬。
“很好，我和洛基的进展也相当不错，”托尼满意点头，凑近问，“你和小鹿仔呢？”
美国队长挠了挠脖子，又开始脸红：“我们一直很好，只是现在更好而已。”
托尼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你不愿说就算了，我也不是那么八卦的人。”他大度地挥挥手，“但请务必把巴基看牢些，可别坏了我的好事。”
史蒂夫皱起眉，显然对这句话颇有异议，但在瞥了托尼一眼后，最终只是叹了口气。
“开始我并不赞同你追求洛基，”他说，“那个神并不邪恶，却依旧是个未知数。但现在，我很高兴看到你因为他而变得快乐，对其他人也比从前更和善。”
托尼张大嘴巴：“和善？你在开玩笑？”
史蒂夫笑起来：“记得吗？昨天的晚餐时，你主动为克林特递了胡椒粉，他可是结结实实被你的体贴唬了一跳。”
托尼扶着额头，也无声地笑起来。他曾经以为他不会再为任何人而改变，毕竟他是个斯塔克，还是个快四十岁的斯塔克，但当他站到镜子前时，却惊讶地发现自己已经跟从前不一样了，他容光焕发，魅力四射，脸上的疲惫一扫而空，仿佛逝去的青春又重新回归到了身上。
史蒂夫说得对，他确实比从前更加快乐。
稍后，洛基的房间。
“消息打听到了？”邪神躺在最爱的藤椅里，懒洋洋地问好友，巴基则盘腿坐在他面前的地毯上，委屈巴巴地“嗯”了一声。
洛基好笑地看着对方：“我说过，他们肯定已经分手了，这下你总该放心了。”
“可我得到的消息却不是这样，”巴基皱着鼻子，“爱丽丝说，她半小时前才看见他们在楼梯间耳鬓厮磨。”
洛基猛地从椅子里直起身。
“这不可能。”他几乎用吼的说出了这句话，绿眼睛瞪得老大。
巴基垂头掏出他的starkphone，点击几下递给洛基：“她还拍了照片——证据确凿。”
邪神一把夺过手机，屏幕上，托尼正在亲吻罗杰斯的耳垂，那个好运的家伙兴奋得脸都红了。他怒火万丈地往后翻，第二张则是两个人对坐大笑的场景，托尼笑得既开心又腼腆，就像个头回谈恋爱的教会女学生。
如果还有第三张照片的话，洛基就可以检验一下神族的心脏是否足够强健了。
“我花了那么多心思，那个斯塔克没道理不动心。”狡猾的神终于坐不住，站起身漫无目的地在房间里踱步。他用表面故意忽视、暗地热烈追求的方式诱惑他，难道那家伙喜欢更直接粗暴？
或许他应该尝试着改变一下策略。
于是当天晚上，刚出完任务准备倒回床上好好睡上一觉的钢铁侠，遭到了潜伏在自己房间里的某知名不具人士的突然袭击……
7
第二天午餐时分，托尼摇摇晃晃地出现在餐桌前，身后，小机器人阿呆用机械臂捧着一大叠披萨盒紧紧跟随。
“中午好啊，我亲爱的战友们——”斯塔克公子对在座每个人露出大大的笑，“我特地为你们采购了美味的食物，请尽情享用。”
餐厅里响起一片零零落落的道谢声，众人对斯塔克近期毫无来由的好心肠已见怪不怪，可显然亿万富翁今天的心情格外晴朗。
“哦，还有，”他笑眯眯地将一张纸拍到索尔餐盘前的桌子上，“之前你说你一直在为新阿斯嘉德选址，我就帮了点儿小忙。”
雷神放下叉子仔细阅读纸上的内容，发现那是一份海岛使用权转让书。
“‘钢铁之心’靠近挪威，面积八千平方公里，足够你重建一幢金宫。”托尼拿起一块披萨放进嘴里，“唯一不足的是我只买到了租赁权，不过200年后你们一定发展良好，续约不会是问题。”
雷神紧紧攥着那张纸。
“斯塔克，我一直都知道你是一位可敬的朋友。”他猛地站起身，给了托尼一个几乎要勒死他的拥抱。
“别这么客气——”亿万富翁从牙缝里勉强挤出这句话，如果索尔发觉他睡了他弟弟，不知还会不会这么热情。要知道纽约之战后，他只是在洛基被押回阿斯嘉德前忍不住摸了把那家伙的屁股，就被索尔死亡威胁了好几回。
“你最近过得不错啊，”娜塔莎斜晲托尼，“恋爱了？”
托尼挣脱索尔的怀抱坐到桌前，顺便把手上的油全都抹到对方的红披风上。
“很明显？”他得意洋洋地反问，并反射性地瞥了一眼史蒂夫。
“听说对方还是我们自己人，对吗，Cap？”红发女特工敏锐地抓住了这一瞥。同样敏锐的还有詹姆斯，金属臂因为那颇具暗示性的目光而微微收紧。
害羞让史蒂夫没能第一时间察觉身旁好友的异常。
“据我所知，的确如此。”他不自在地咳嗽一声后回答。
“得了你们俩，”鹰眼露出一个坏笑，“这幢大厦里的所有人都知道你们正在热恋中，没必要一直偷偷摸摸到楼梯间亲热。虽然对象是好友的儿子听上去很怪，但这里美利坚，我们的思想足够开放到接受这个。”
史蒂夫张了张嘴。
“我和巴基一同长大，没人是什么‘好友的儿子’。”他皱起眉，像是个面对弦理论的初中生，随即意识到自己的失言，低声向好友致歉：“抱歉，巴基，我还没向你告白就擅自把你视为我的男朋友，但我觉得你也爱我。当然，如果你更喜欢洛基，我也，唔——”
冬兵捏住美国队长喋喋不休的嘴，给了他一个结结实实的吻。
众人欣赏了一会儿两人的表演，然后齐齐将目光转向托尼，索尔甚至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安慰。
“发生了什么事吗？”钢铁侠被看得浑身发毛。
“对于任何一个人而言，失恋是都非常平常的，没必要假装。”班纳博士温柔解释，“我和贝蒂分开那阵子也很不好受，但最后还是挺过来的。未来你会遇到更多的人，那个真命天子一定——”
“等等，你们以为我和这个老冰棍一是对？”托尼手忙脚乱地在自己和罗杰斯之间来回比划，一脸生无可恋，“那家伙固执、老土、脾气差，除了巴恩斯外谁能受得了？”
“别再掩饰了，亲爱的，爱丽丝的消息向来准确又及时，她说她亲眼看见你们俩在楼梯间约会。”娜塔莎难得用柔情似水的语气说，“这里没人会笑话你，要知道岁月不饶人，这种事你日后还会遇到，所以尽快适应它吧。”
托尼的鼻孔因恼怒而大大翕张了两下。
“我和洛基搞在一起了。”他抢在红发女特工说出更多刻薄的安慰话前，高声宣布，满意地看到众人石化的震惊表情。
“你说谁？”索尔以电影里慢镜头的速度，缓缓将头转向托尼，后者甚至听到了他脖颈在“卡卡”作响。
“洛基，也就是你弟弟，”托尼大着胆子说出了那个敏感词，随即又怂了回来，“如果我答应免费给‘钢铁之心’加装清洁能源反应堆，你能不干涉我们的事吗？”
索尔冷冰冰地盯着托尼：“你认为洛基就只值一个反应堆？阿萨神族虽然落难，但还没有堕落到需要出卖他们的王子获取财富的地步。”
“不，我绝对绝对没有那种意思。”托尼连忙澄清，“我只是想——怎么说呢？洛基很好，他英俊、幽默，还很体贴，我们昨天弄到很晚，而今早弗瑞派给我一个任务，他二话没说就主动替我去了。总之我们很来电，我想我被他迷住了。”
“老天，他对你用了心灵宝石吗？”纽约之战时深受邪神之苦的克林特紧皱眉头，“洛基就是一头被关住的怪物，暂时对你百依百顺，但总有一天会突然暴起咬断你喉咙。”
“洛基不是怪物，”托尼“腾”地站起来，“他的确做过可怕的事，但他绝不是怪物。He has a heart.”
索尔默默把刚刚从椅子上抬起的屁股落了回去。
“我不会干涉你们的事，”他最终承诺说，带着一丝父亲即将看着女儿出嫁的欣喜和失落，“只要洛基愿意，我甚至可以踩着红毯把穿白色婚纱的他交到你手上。但如果你只是在玩弄他，那你就要小心你的脑袋了。”
这半是调侃半是威胁的话令餐桌上原本有些凝固了的气氛瞬间重新活跃起来，众人忙着想象洛基穿婚纱的模样，表情各异。
这时，我们的主人公走了进来。
“你们在说什么？”洛基看看这个又瞅瞅那个，忍不住好奇询问，“知道吗，罗曼诺夫？你的表情就像有人正藏在桌子下面挠你的脚底心。”
“我们在说你和托尼的婚礼。”红发美女回答，一脸乐不可支。
邪神眨眨眼。
“所以你正在计划向我求婚？”他转向托尼，垂头亲吻对方脸颊，“睡一晚就要结婚听起来是罗杰斯的风格，而不是你的。”
托尼很想反驳，但洛基亲得他很舒服，舒服到懒洋洋的什么话都不想说。或许他也无需为了争一时长短而说些违心之言。
“钢铁之心”上应该有一座玫瑰园，里面种满最最美丽的黑玫瑰，当然，还有蓝玫瑰。他想着，拉住洛基的手让恋人坐到自己身边。两人就这样手肘贴着手肘，在朋友的陪伴下一同享受美食和温柔的午后阳光，鼻端，玫瑰甜美的香气萦绕，久久不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