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GAD】被战争成全的爱情（19）
更文拜年啦~
祝大家兔年大展宏图，喜欢的文永远不坑，心仪的CP长长久久~
【GGAD】被战争成全的爱情（19）
格林德沃主席莫名消失了半个多小时才重新出现在人前，衣着依旧一丝不苟，只是金发略有些凌乱。等得心焦的政客们忙不迭围上去和他攀谈，女士们则抿嘴含笑，暗地里揣测他刚刚是不是在什么地方和某位幸运的姑娘亲热。
晚宴一直持续到午夜，爱情事业双丰收带来的好心情，令黑魔王大度地满足了女伴奎妮和家人重聚的愿望，转而与阿不思并肩离开大厅，沿着回旋走廊向魔法学校的顶楼走去。
“我想你应该认识拉斯普京，至少听说过他。”盖勒特边走边说，即便与各怀心思的一众宾客周旋良久，他依旧精力充沛，步履轻快宛如少年，原本苍白的脸颊甚至还显出了红晕。
阿不思望着年余四十仍带着少年气的恋人，故作失望地叹了口气：“所以当你说要介绍某个人给我认识时，是真的要介绍某个人给我认识。”
黑魔王不甘地扫了眼对方领口下半掩着的吻痕，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遗憾：“俄国的圣诞节在1月7日。”所以才有空闲在今夜搅扰他们共度良宵。
阿不思没有继续恋人间的挑逗，转而回归了正经话题：“如果你指那位俄国魔法部部长，我当然听说过。”
盖勒特点点头：“十多年前，我们曾经在德姆斯特朗附近的一家小酒馆偶遇，相谈甚欢，最后决定在关于如何与麻瓜政府保持良好关系方面做一个实验，他进入沙俄宫廷，我则操控德国首相贝特曼·霍尔韦格。今天他来，是想继续之前的谈话。我希望你能加入。”
“之前的谈话？你是指，如何与麻瓜政府保持良好关系？”
“没错。”
阿不思耸耸肩：“好吧，如果你认为操纵、威胁也算是保持良好关系的话。”
他们就这样边聊着边来到顶层。伊法魔尼魔法学校坐落于格雷洛克山山巅，从顶层走廊的玻璃窗向外望去，是一片银白，那是月光和反射着月光的雪原，静谧而神秘。
原来刚刚下了好一场雪。
白色圣诞节，真是难得啊。阿不思想，流连地望向窗外最后一眼，和盖勒特一起踏入了面前的房间。
这是个适合私人密谈的小型会议室，铺有厚厚的地毯，摆放着茶几和舒适的皮沙发，一个男人正坐在沙发上，他穿着黑色的长袍，长长的山羊须几乎垂到胸口，一双黑曜石般发着光的眼眸镶嵌在惨白的面孔上，令人望之生畏。
“夜安，主席阁下，”他朝黑魔王点了一下头，完全没有站起身来的意思，接着又将目光投向阿不思，“你竟然带来了邓布利多教授，真是意外之喜。”
盖勒特走到男人对面的沙发前坐定：“你认识阿不思？”
“当然，当然，大名鼎鼎的阿不思·邓布利多，唯一可与黑魔王匹敌之人。”男人说着，主动伸出手，“自我介绍一下，我是拉斯普京，现任俄国魔法部部长，保密法的反对者。”
“能见到您是我的荣幸。”阿不思也伸出手和对方握了握，随即坐到了盖勒特旁边，“刚刚您提到了对保密法的态度，凭借您的影响力，想要废除保密法轻而易举，可据我所知，俄国魔法界依旧与麻瓜社会隔绝。”
拉斯普京双手交叠抱住一边膝盖：“对于现在的主席阁下而言，想要废除保密法也是轻而易举。事实上，不仅抵达目标摘取果实的路途曲折而漫长，之后的回程一样充斥危险，沼泽、泥潭、潜伏的野兽，稍不留神就会尸骨无存。我们必须小心。”
说着，他转头看向盖勒特，唇角勾勒出似愉悦似嘲讽的微笑：“要有耐心，我的孩子。”
黑魔王挑了一下眉，这是他不悦的表现。据说眼前这位稳坐俄国魔法部部长近半个世纪的男人已是百岁高龄，确实有资格称他为“孩子”，但这个称呼无疑刺伤了国际魔法联盟主席的自尊心。
——尤其还当着阿不思的面儿。
“如果我没有计算错，您已经在路上走了二十多年，却依旧没能摘到想要的果子。”他说，嗓音柔软又丝滑，试图用漫不经心的语气将刻薄美美地包装起来送出去。
对此，拉斯普京只是微微一笑，仿佛在纵容一个闹脾气的孩子：“那是因为我走了好长时间的弯路，正如阿不思现在走的一样。”
最后一句话显然取悦了盖勒特，异色瞳“刷”地投向身旁的恋人。
阿不思眨眨眼：“我认为与麻瓜政府高层建立联系，共同抵御危机是个不错的选择，毕竟我们生活在同一个世界，我愿视之为和平共处的第一步。”
“和平共处的前提是平等，而这从不存在于我们和麻瓜之间。”拉斯普京轻叹了一口气，“当我救回大公的爱犬时，他们把我看成戏法师，用以取乐；当我救回皇太子阿列克谢时，他们把我看成有价值的仆从，却吝惜尊重；当我对未来进行准确的预言时，他们开始害怕我，制造出种种谣言诋毁我，以便在某个时刻顺理成章地毁灭我。而最后，他们成功了。我用十年的时间成为沙皇的座上宾，却还是遭到了背弃，如果没有魔法的庇佑，早就成了河里的浮尸。”
“他们只是太害怕我们了。”阿不思温和地解释，“麻瓜对未知事物的恐惧是本能，与生俱来，适度拉开距离，可以让他们感到安全。”
盖勒特挑眉：“你说得没错，迫害来源于恐惧，恐惧来源于无知，而麻瓜永远也不可能真正了解魔法的美妙之处，所以他们只需仰望我们即可。”
阿不思摇摇头：“我们不能否认，最伟大的魔法学校之一，伊法魔尼魔法学校是由伊索·瑟尔和她麻瓜爱人共同创办的。世界上没有真正的纯血巫师，几乎每一位巫师都有麻瓜亲戚，仅从感情上，我们不可能俯视麻瓜，因为爱本身就是平等的——”
他看向盖勒特，湛蓝的眼眸熠熠生辉：“——我想这一点，你再清楚不过了。”
黑魔王从鼻子里哼出一声，他最亲爱的阿尔总是能戳中他的弱点。除了阿不思，这个世代还有谁能够与他平起平坐？除了阿不思，自己还能爱上何人？
但这种说辞并不能动摇他的决心。
“认清现实吧，邓布利多，”他坦然与蓝眼睛对视，“随着麻瓜的发展，即便我们不废除保密法，要不了多久也会被他们发现，两个社会的碰撞和融合在所难免，留给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我们必须尽快主动出击，抢先建立优势地位，否则总有一日会被麻瓜同化，沦为魔法的弃子。”
阿不思微微吃惊，随即释然，令他们分道扬镳的从来都不是对世界的根本看法，而是具体行动。作为保密法的坚定支持者，他的出发点并非如旁人揣度的那样，是为了保护麻瓜，正相反，他担心巫师社会在与麻瓜社会的频繁接触中被同化。
——一如盖勒特所担心的。
麻瓜的文化与巫师一样悠久，人数又是巫师的数以千倍，科技的发展也让二者之间的距离逐渐缩短。巫师中，不少人对麻瓜物品着迷不已，小到电话、照相机，大到飞机、坦克，甚至有巫师提出过“麻瓜优越论”，认为巫师故步自封，必将被时代淘汰，不断发展进步的麻瓜反而能够笑到最后。
另一方面，继续隐藏也不可行。世界在变小，或者说，留给巫师的空间在变小。曾经麻瓜无法踏足的山巅、沼泽现在已不再是秘境，他们甚至造出了潜水艇，在海底像鱼一样自由游动。这次，他们成功潜入了伊尔弗莫尼魔法学校，下一次或许就是霍格沃茨。
“我并不反对废除保密法——”阿不思缓缓说道，瞬间令盖勒特兴奋地眯起眼睛，时隔多年，他的阿尔终于再一次旗帜鲜明地站到了自己一边，即便是接下来的“但是”也不能搅扰这份好心情。
“——但是贸然开战绝不是明智之举。”
拉斯普京捋了捋他的山羊胡，手指在茶几上轻轻扣动一下，三只装着伏特加的洛杯就凭空出现在他们面前。
“听上去你已经想出了更好的办法。”他拿起其中一杯啜饮了一大口，对另外两人做了个“请”的手势，“愿闻其详。”
“拉斯普京先生之所以在得到最高统治者信任的情况下，仍无法掌控沙俄局势，最后遭到‘杀害’，是因为麻瓜上层当中有太多利益集团，而您又占据着极其显眼的位置。”阿不思也拿起酒杯，轻轻把玩转动，“想要在废除保密法后保证巫师的安全，不能依靠少数麻瓜精英，而是要让魔法成为麻瓜大众生活中的一部分，甚至是不可或缺的一部分。不知您是否阅读过《诗翁彼豆故事集》？”
拉斯普京感兴趣地扬了扬杯子。
“那是我儿时最爱的读物之一，”他说，“你的意思是，我们应该模仿《巴比蒂和树桩》故事中的那个女巫。”
阿不思苦笑：“恐怕不是，事实上，我更推荐《巫师和跳跳埚》，毕竟想要消除恐惧，除了远离，还有爱。”
“让麻瓜把他们所有的难处、所有的苦恼、所有的悲伤都拿给我们？真是老把戏，”盖勒特嗤笑一声，“麻瓜们当然会感激，可那种不牢靠的情感毫无用处，当巫师被绑上火刑架，他们也会是第一个添柴火的。”
阿不思摇了摇头：“老把戏总是管用的，因为从马车到汽车，从弓箭到火炮，无论麻瓜怎样发展，内心的渴求从没变过。女人想要变美，永葆青春，男人想要强健的体魄，老人则想延长寿命，减少病痛享受生活，这些愿望只要几个咒语、几瓶魔药就能满足——”
他顿了顿，脸上露出真诚又狡黠的笑容：“——当然，只是暂时满足，想要跟多，就得一直付出代价。”
Ps：
《巫师和跳跳埚》大概是讲一位铁石心肠的巫师最后学会帮助麻瓜的故事；《巴比蒂和树桩》则是女巫戏弄贪得无厌的国王的故事，这位国王憎恶魔法却又想利用魔法为自己谋利。
又ps：
拉斯普京确有其人，曾出入末代沙皇尼古拉二世的宫廷，关于他的传闻故事很多，难辨真伪，不少都还挺玄乎的，感兴趣可以去B站查阅相关纪录片。
再ps，
下章应该就能写到三强争霸赛了吧，赶紧让GG去伦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