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复联]正派和反派是如何相互拯救的（下部43）
43. 过渡
两个吊瓶之后强撑病体码字，只求大基神保佑，保佑我不不不要再发烧了，我会让一切都好起来，我发誓，只要你让我好起来，T T
托尼知道冬兵落脚在布加勒斯特，但也就知道这么多，他不得不花了半天时间和星期五一起分析那些磨人的监控视频，从而试图寻找那个人的具体位置。而当他穿着全套马克机甲闯入位于市中心的那间逼仄的小公寓中时，面对人去楼空的情境和泡在水槽里的定位芯片，原本杀气腾腾的斯塔克公子着实长长松了一口气。
说实话，托尼并没准备好面对巴恩斯，他甚至都不知该拿他怎么办才好。他杀害了他的父母，令他成为一无所有的孤儿，但同时，下手的人又不是真正的他，而是一个被九头蛇控制了的人形兵器，一个同样无辜的牺牲品，他们还曾是朋友，他根本不可能为报仇对他做任何残忍的事。
他把那部同样泡在水里的starkphone捞出来看了看，在手机背后发现了Steve Rogers的字样，这是联盟为成员配备的通讯工具，每个后面都会刻上使用者的名字。
所以，美国队长现在正陪着他的青梅竹马一起躲避来自政府和钢铁侠的双重追捕，他们的反追踪技巧很强，懂得如何隐匿行踪，甚至还成功拆除了那枚隐藏在冬兵金属臂中的定位芯片，想要找到他们着实不易，而这同时也说明了另一件事——洛基在帮他们。
洛基或许是个满嘴跑火车的小骗子，但托尼可以肯定一点，那就是他爱他，在全世界所有的人类当中，他最在乎他，或许只在乎他，他不会为了任何别的人跟自己对着干，能令他背叛托尼·斯塔克的只有托尼·斯塔克本人。
那么，洛基到底为什么要如此不遗余力地帮助罗杰斯和巴恩斯，这当中究竟还有什么托尼所不知道的隐情？
“星期五，被洛基删除的第二段视频找回来了吗？”
“抱歉，Boss，此事恐怕无法办到，”星期五回答，“贾维斯先生没有留下备份，其他途径也皆不可行。”
洛基以最高权限勒令贾维斯删除的第二段视频是复仇者大厦里的监控摄像，罗杰斯抱着一大袋食物从电梯里出来，迎面遇上了洛基，视频就从两个人即将开始对话时被掐断了。而托尼反反复复看了数十遍，始终也无法猜到哪怕一丁点儿后续内容。
这些家伙吃他的，住他的，用他的，最后还在他背后搞小动作，都是群忘恩负义的白眼狼！
“Boss，”就在托尼腹诽时，星期五再次开口，“国务卿秘书刚刚来电，表示国务卿想要在下午造访复仇者大厦，与您进行一次友好商讨，是否要安排？”
“友好商讨？对此我深表怀疑，”托尼咕哝着，抬头瞄了眼挂在脏兮兮墙壁上的时钟，“告诉他我3点有时间，现在飞回去大概还能赶上午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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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经超过24小时没有睡眠的斯塔克公子结结实实地睡了个午觉，直到太阳即将落山才睡眼惺忪地从床上爬起来，在被提醒会面安排后又不紧不慢地用半小时时间打理了一下仪表，这才神采奕奕地走进小会议室，国务卿依旧坐在那里，面前光屏正在播放一档时政评论节目，金发的美女主持正在就《索科维亚协议》侃侃而谈：“截至目前，包括钢铁侠、战争机器、黑寡妇和幻视在内的四位超级英雄已公开表示支持《索科维亚协议》并签字，但我们依旧遗憾地看到，被视为美国精神象征的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并未成为他们当中的一员。”
“而这还不是最糟糕的，”她对面那位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嘉宾接口说道，语气神秘兮兮的，“最近有消息称，正是在罗杰斯的协助下，维也纳联合国大楼爆炸案嫌疑人詹姆斯·巴恩斯才得以顺利逃脱国际反恐联合小组的追捕，至今下落不明。有人揣测，美国队长很可能就是这起骇人听闻爆炸案的背后主使。”
“你是指美国队长反对《索科维亚协议》，反对美国政府的主张？”主持人夸张地瞪大眼睛，做了个自以为能够彰显她美貌的疑惑表情，“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或许会说是为了自由，”嘉宾耸肩，然后转头直直冲向镜头，那张明显烟酒过度的全不赏心悦目的脸上满是严肃，“但我得说，没有人享有绝对的自由，无论他是美国总统还是美国队长。”
“看来媒体已经为我们找出了维也纳爆炸案的动因和真凶。”国务卿转身对在他左手边坐定的钢铁侠微笑，不得不说这是一大进步，要知道上回及以上上回托尼在他们约定会面的时间如此大幅度迟到时，他虽说没有暴跳如雷，却也一副“你欠我八百万”的表情，绝不会像现在这样谈笑自如。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美国司法公正的重要体现之一就是不受舆论影响。”托尼歪头假笑，决定不为自己的迟到致歉，“而据我对巴恩斯的了解，他不喜欢用炸弹这种简单粗暴的手段。”
“如果他是无辜的，那早就该现身协助调查，藏匿本身就说明了问题。”国务卿不以为然，“你知道他们藏在哪儿吗？”
“不，我不知道。”
“真的？”
“我是守法公民，每年为美国政府奉上天文数字的税款，我不接受任何形式的盘问。”
“斯塔克先生，容我提醒你一句，《索科维亚协议》中有一条是超级英雄须全力支持政府行动并在必要时提供有效信息。”
“我当然记得，”托尼嬉皮笑脸地回答，“所以我一开始就很配合地回答了你的问题，至于答案能否令你满意就另当别论了。”
“好吧，那就让国际反恐联合小组去操心嫌疑犯好了，我们回到《协议》上来。”国务卿敲了敲桌面，“我们需要知道索尔、洛基以及布鲁斯·班纳三人的行踪。”
“天啊，”托尼夸张地朝天花板伸出了胳膊，“我看起来就那么像幼稚园的阿姨吗？他们是成年人，或者神，他们无论去哪儿都不会向我报备的。”
“索尔和班纳或许不会，但众所周知，洛基是你的未婚夫。”
“现在不是了，”托尼抬起左手，向对方展示自己空空如也的无名指，“我们分手了。”
“我很抱歉。”
“不，你并不抱歉。”
“洛基是一个危险人物，如果说索尔和班纳是原子弹，那么他就是氢弹，没有临界点，没有最大当量，破坏力巨大且难以估量……”
托尼半垂着头盯着会议桌的一角，国务卿的苦口婆心在他耳中不过是一些语流，他开始在心中描绘洛基的模样，他恶作剧时闪动的绿眼睛和弯起的嘴角，战斗时敏捷的跳跃和迷人的魔法，那具躯体在被西装包裹时看起来那么瘦，但当它完全赤裸时却又如此强健，简直能踩住狮子，拔掉龙牙；还有那两片嘴唇，薄薄的，却异常柔软，一旦吻上去就像渴睡的人陷进厚厚的床垫当中般难以自拔，而吮吸纠缠的动作却又如此凶猛，简直要将托尼整个生吞入腹一般。
托尼深深吸气，空气中似乎还萦绕着洛基身上淡淡的气味，那是种冷冽的香甜，就像长在冰原上的蜜果。这就是洛基，一个活生生的谜，一个赏心悦目的矛盾体，一个不可能的存在，他天生就应该属于托尼，而不是被别的什么人染指——别以为他不知道后勤部的丽萨和科学部的瑟琳娜多么为洛基着迷，他才不会留给她们任何机会。
他盯着自己左手的无名指，上面还留有订婚戒指的压痕，那时洛基亲手为他戴上的。他后悔了，他妈的这么快就后悔了，昨天他才把那东西扔到洛基脚边，今天就想把它重新戴回原处。他是傻了才会要求解除婚约，洛基甚至承诺让他享用他的女体，他可以把被欺骗的怒火尽数发泄在这上面，他可以把他捆在床上好好惩罚他，一遍一遍上他直到他把他整个灌满，直到他怀上他们的孩子，他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竟然放弃了这唾手可得的机会。
“斯塔克先生——斯塔克先生，你还好吗——”国务卿的声音狠狠蛰了托尼一下，让他彻底回过神来，这才感到自己血气翻涌，不知是因为对洛基可能另属他人的愤怒和嫉妒，还是因为那些略有点儿小肮脏的白日梦。
“不太好，你知道，最近糟心事实在太多了。”他回答，并抬手捏了捏鼻梁，释放出自己的疲惫不堪。
“好吧，就让我们尽可能快地结束这场谈话，毕竟你的迟到也没让它剩下多少时间了。”国务卿挑眉，“我欣赏你对旺达·马克西莫夫的态度和做法，她和洛基一样也是巨大隐患，在拉各斯事件中，她那不受控的超能力直接导致了8名当地平民受伤，11名瓦坎达公民死亡，而且到现在为止她都没有表示出愿意顺从《索科维亚协议》的意愿，将她监禁起来无疑是最好选择。”
“我没有监禁旺达，”托尼眯起眼睛，“而且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这不重要，”国务卿露出一个志得意满的假笑，“重要的是我需要马克西莫夫在《协议》上签字，不然像她这种粗略估算威胁等级就在二级以上的人，政府将采取强制措施。”
“比如——”
“请她入住超级监狱。”国务卿用一种近似于彬彬有礼的英伦腔说，而托尼却立即沉下脸来。
“我决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他说。
“那就说服她，”国务卿起身，弹了弹西装上并不存在的褶皱，“这样对我们彼此都有好处，双赢结局，皆大欢喜，不是吗？”
“当然，”托尼站起身，装模作样地将国务卿送到会议室门口，然后用小到不能再小的声音嘀咕着：“事情要是有那么简单就好了。”
旺达进入联盟之后成长得很迅速，这要仰赖三个人的指导，一个是克林特，他就像个好爸爸，无时无刻不再关心旺达，做她的后盾，一个是史蒂夫，他就像旺达的精神导师，在她迷茫和不知所措的时候指引她，给她前进的动力，另一个则是洛基，他主动担负起引导旺达重新认识并更好地掌控魔法的重任，用他的话来讲，“即使在整个九界，旺达的魔法天赋也是数一数二的，而我喜欢这样的学生”。
现在，导师一号和导师二号全部大力反对《索科维亚协议》，托尼实在不确定作为他们的好学生，旺达能够乖乖听从他的建议，老老实实站在自己这边。
当他在星期五的指点下走进开放性厨房时，找到的是一个愤怒的旺达——附赠一个愤怒的克林特。
“幻视刚刚告诉我，斯塔克先生想要避免其他公共突发事件的可能性，所以要把我囚禁在大厦里。”女孩气势汹汹地朝托尼走来，绿眼睛里几乎在冒火。
“我很确定我没有说后半句。”幻视无辜地跟在后面辩白。
“但我们都明白那是言外之意，不是吗？”旺达冷哼一声，再次将头转向托尼，等待着他的回答。
“我这么做是为了保护你。”托尼耐着性子解释说，但气头上的女孩明显并不买账。
“是为了保护我还是为了保护民众？”她说，话语中的讥讽让托尼一下子就想到了洛基，“我只是想把炸弹抛到天上，可它半途就那么爆炸了，这是一个无法预见的悲剧，并非我所能控制的。”
托尼揉了揉眉心，疲惫让他失去了最后的耐心，语气开始变得尖刻。
“可伤害确实造成了，”他说，“11个无辜的人死去，总有人该为此而负责。”
“当然，”站在旺达身旁的克林特立即接口，“九头蛇应当为此负责。”
“我们不能这样推卸责任，”托尼冷冰冰地说，“民众已经开始惧怕我们，我们不能再让他们失望了。”
旺达轻轻摇着头，她伸出一只手，让自己标志性的红色魔力在指尖环绕。
“自从我得到我的能力时，我就在惧怕它，怕它有一天会吞噬我，把我变成我之外的什么别的东西。”女孩缓缓说道，“但洛基教会我控制它们，并让我彻底明白，魔法没有也不可能改变我，我还是我自己，只是别人看不见，恐惧蒙住了他们的眼睛——我不能控制他们对超能力的恐惧，但能控制我的，而你，斯塔克先生，你无法控制自己的恐惧，所以才不得不选择了妥协。”
这番与洛基颇为相近的言论令托尼一时间无言以对，他喷了喷鼻息，决定将炮火对准克林特。
“你为什么还在这儿？”他蛮不讲理地质问昔日的队友，“你不是已经决定退休回家奶孩子了吗？”
克林特学着托尼的模样也喷了喷鼻息。
“你以为我想这么快就退休吗？”他说，“我的好朋友，好哥们，我所珍视的人都一大半都在这儿，你以为我就那么想要离开？”
托尼翻了翻眼皮：“那就签了那份协议然后留下来。”
“可这样我就要完全公开身份！”
“我看不出这有什么不对？秘密身份的公开是建立信任的第一步。”
“是啊，对于你来说真是再简单不过了，你就是钢铁侠，钢铁侠就是你，而你所亲近的人，他们或多或少都有自保能力，即使是小辣椒也总有那么几个年薪几十万的保镖——顺便说一句，这甚至比我在神盾局那会儿的工资都要高。”
“所以，重点是工资？”
“当然不是！”鹰眼愤怒地低吼着，“你到底看没看那张表格，上面不仅要求填写超级英雄的个人信息，包括指纹、DNA样本、异能分析、威胁等级，还有我们家人的甚至朋友的信息。可这些信息一旦泄露出去呢？一旦落到我们的敌人手中呢？劳拉和孩子们之所以安全是因为没人知道她们和我的关系，她们全都是普通人，与世无争，我决不能冒哪怕一点儿险把她们卷进来。”
“信息很安全，好吗？它们会好好待在联合国的加密信息库里，不会——”
“别跟我说什么‘不会泄露’，斯塔克，我原来就是干这个，为美利坚干各种脏活，当中也包括窃取机密信息——实践证明，那比起暗杀个把政府要员而言实在是太容易了，而且如果幻视想，那他分分钟就能黑进任何系统，得到任何信息。”
“我不会这么做的，巴顿先生。”
“谁知道呢？你签了《协议》，从此就得听话了，那些人让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克林特大声说道，“而且你们觉得各国政府花了这么大气力只是想管控复仇者，绝不仅仅这么简单，他们一定在打着别的什么主意，比如窃取我们当中某个人或某些人的能力，打造一支军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