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铁的九十九个日常（4-5）
忧郁啊，新宠物的第二章又被锁了……
我明明没有搞黄色……
事实上，我从来就不搞黄色的……
霜铁的九十九个日常（4-5）
4. 脱发
最开始，托尼在自己的枕头上发现了一根黑发，可当时洛基正倾身送了个早安吻过来，所以“难道神也会脱发”的这个念头只在他脑海中浮现了一秒，就化成肥皂泡消失不见。
而当人类在床单上发现更多的黑色发丝时，他也只是暗暗提醒自己，下回激情缠绵的过程中不要死揪着洛基的头发不放，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另一半是个秃子。
真正把事情闹大的人是邪神本人。
“我知道你昨天参加了一个晚宴，也知道你究竟什么时候才回的复仇者大厦，”那神明一手揪着托尼的衣领，一手捏着根半长不短的黑发，语气森然，“现在告诉我，这是谁的头发？”
洛基生气的样子着实可怕，可饶是如此，托尼还是胆大包天地笑出声来：“老天，你在吃自己的醋，哈哈哈，这实在是太可爱了。”
洛基眯起眼睛。
“你找死，斯塔克。”他从牙缝里一个词一个词地说，“这是谁的头发？说！”
“你的。”托尼乖乖回答，同时露出他最无辜最真诚的表情。
“撒谎！”洛基气急败坏地将人整个提溜起来抵在墙上，“我不是你们这样的蝼蚁，我从不脱发。”
“那你怎么解释你那默默后移的发际线？”托尼恶毒地指出，精准无比地戳中了邪神的死穴。后者张张嘴，却什么反驳的话也说不出来，最后只得愤愤松开手，扭头摔门而出。
能让“银舌头”都哑口无言，那是多么坚如磐石的事实和真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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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的一个中午，托尼站在洗漱间镜子前拿起牙刷时，突然发现牙膏用完了，于是随手拉开了属于洛基的小柜子想要借用，赫然发现里面堆放着二三十个大小各异的瓶瓶罐罐。
“爱臭美的家伙——”托尼嘀咕着，好不容易从中翻出一管牙膏，却被搁在牙膏旁的一瓶绿色液体吸引了注意。
“生发液？”他皱眉念出上面的字，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
谁能相信一位来自传说之地阿斯加德的神明，居然会偷偷摸摸地往自己头上抹地球人制造的生发液？
托尼大笑着将终于涂好牙膏的牙刷塞进嘴里，一边刷牙一边决定待会儿要好好嘲笑恋人一番，可瞄见镜子里的自己时却又改变了注意。
虽然不像洛基那么明显，不过他的发际线好像也有点儿后退了呢。托尼撸了把自己的棕发，忧郁地怀念起它们曾经那蓬松而浓密的质感。
就让洛基先试试那个牌子的生发液，如果真的好用，他不介意也来点儿。恋爱中的人必须时刻保持最佳状态，不是吗？
5. 网瘾少年
深夜，卧室。
托尼在梦中翻了个身，习惯性地靠向床铺另一侧，打算从那人身上汲取温暖气息，却只摸到冷冰冰的床单。他挣扎半天才勉强睁开眼睛，果然发现洛基不在床上。
“该死，又给我来这个——”他咕哝一句，在半梦半醒中胡乱套上睡衣睡裤，像寻找新鲜血肉的丧尸一样，摇摇摆摆地在套房里转悠着，很快瞄见盥洗室门缝下漏出的亮光。
人类恨恨抹了一把脸，强迫自己清醒，接着猛地拉开门，门后，洛基穿一身昂贵的真丝睡衣，双腿交叉优雅地坐在马桶盖上，腿上支着一台笔记本电脑，屏幕荧光照得他一张俊脸惨白如恐怖片里的鬼怪。
“贾维斯，灯光百分之六十。”托尼叹了口气，走上去使劲戳洛基头上顶着的大耳麦，力道大到邪神的脑袋不得不向后仰，“要知道你是一千岁不是十八岁。现在我觉得我养了个儿子，还正处在青春期。”
“别捣乱，斯塔克，我们正在打团战！”洛基说，声音大到振得托尼的膜发痛，修长有力的手指一刻不停地在键盘上飞舞跳跃，发出暴雨落地般的“噼里啪啦”声，原本碧绿如水潭的双眼则暗沉如海，当中还酝酿着可怕的风暴，当然这风暴并非针对托尼，而是针对他虚拟世界中的敌人们——事实上，从托尼现身起，邪神就没拿正眼瞧过他哪怕一下。
托尼很想当场发作，这不是洛基第一回网瘾发作半夜爬起来打游戏，还对他大声嚷嚷了。不过自从开始跟一位神谈恋爱，他就逐渐学会了包容和换位思考。要知道他自己有时也会一连48小时泡在工作室里搞发明，而洛基却从未抱怨过，他既不会打扰他更不会刻意捣乱，只是按时在饭点捧着餐盘出现，强迫托尼将东西全部吃光后，再捧着餐盘默默离开。
对此，托尼理应回报以同等的支持。
“好吧，就早点睡好吗？”他叹了口气，倾身亲亲邪神额头，“别忘了你明天一早还要出任务。”
洛基眨眨眼，终于舍得将视线从屏幕上移开。他对人类露出一个小小的笑容，点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然后迅速收敛表情，一脸苦大仇深地埋头进又一场激战。
托尼轻飘飘地回了卧室，直到躺上床还在回忆洛基的笑容。那是一个专属于少年的笑容，洋溢着青春的青涩和愉悦，以及对目标执着追索的热情。
托尼不由得咂咂嘴，他时常遗憾没见过少年时的洛基，这就是喽！
所以网瘾洛基也可以很可爱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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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睡得很沉，也很舒服，中午醒来后觉得精神百倍，于是迫不及待地端着咖啡，打算去工作室大干一场，却被史蒂夫中途拦下。
“你得跟洛基谈谈。”美国精神对他说，身上还穿着出任务时穿的潜行装，双手大拇指插在武装带里，一副威严赫赫的指挥官模样，让托尼忍不住老毛病发作，想要调戏对方几句。
“谈谈？要知道这种事我们通常在床上做。”他抿了口咖啡，笑得洋洋自得。
史蒂夫拧起眉，他经常对托尼这么做。
“这不是件该用来开玩笑的事，”队长继续严肃地进行着话题，“这次任务原计划时长8小时，包括潜入、突击、营救和回收研究资料，最后才是毁掉整个基地，结果洛基全程只用了15分钟就把这些全干完了。”
托尼表示不解：“所以你是在向我抱怨他的工作效率太高？”
“效率往往不是关键，”史蒂夫沉着脸回答，“关键在于，我们是正义的维护者，不能堕落到和那些罪犯一样。如果能用温和手段解决问题，我们就得用温和手段，而不是把人揍到吐血不止，即使是九头蛇也不应被那样对待。”
“至少没有人死掉不是吗？”托尼安抚，“洛基已经在进步了，你不能太苛刻，要知道他也是为了正义才这么做的。”
“不，他才不是。”史蒂夫生气地说，同时稍稍偏头，露出一个迷茫的表情，“他说晚上要联网打攻城战，不能留在信号太差的地方，所以必须速战速决。你明白这是什么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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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尼被叨叨得实在没办法，只得应承会去找洛基谈。可推开套房门时，他着实被恋人吓到了——邪神盘腿坐在沙发上，双眼充血直勾勾地盯着电脑屏幕，脸上的表情亢奋得几近狰狞，狂按键盘的手甚至爆出了好几条青筋。
老天，他简直比纽约之战那阵子疯的还厉害，托尼抹了一把脸，决定真如史蒂夫要求的那样找洛基谈谈，于是径直坐到全身心投入游戏中的神明身边，耐着性子等了好一会儿，终于等到对方下令队伍暂时解散，好让队员们有时间各自解决生理问题。
“嘿，抱抱熊，现在有时间吗？”他伸手在神族眼前晃了晃。
洛基幽幽地转过头，双眼似是看向托尼，又似是没有。
人类犹豫了一下，慢慢、慢慢地抬手，把洛基脑袋上的大耳麦摘了下来，全程小心翼翼观察对方神色。很好，没有炸毛，要知道上次他这么干时被愤怒的洛基随手瞬移到了隔壁，也就是巴恩斯的房间，差点儿被冬兵的钢铁手臂砸死。
当然，能有幸看到队长的裸体也值回票价了。
邪神的眼睛终于眨动一下。
“有什么话就赶紧说，五分钟后我们要开始最后一轮进攻。”他不耐烦地将耳麦抢回手中，动作如平常一样敏捷，“这至关重要，赢了我就能制霸整个服务器。”
哦，他放弃了带领军队统治现实世界，只能跑到游戏世界里找补。托尼看着踌躇满志的邪神，爱怜地想，将一腔关于网瘾危害的说教全数吞回了肚子里。
“其实，我只是想说，我们将近一星期都没有做爱了。”他柔声说，同时用他漂亮的蜜棕色狗狗眼可怜巴巴地望着洛基，“你把除出任务的全部时间都用来打游戏，你已经不爱我了吗？”
“我当然爱你，蜜糖。”洛基脱口回答。
“那比起我，你更爱网络游戏吗？”托尼问，睫毛低垂，仿佛受了莫大委屈。
“这绝无可能。”洛基扔掉耳麦，一把抓住人类的手，斩钉截铁回答，就差指天发誓了。
托尼似乎因这个答案高兴了一些。
“那你愿意放弃五分钟后的副本，跟我回床上来一场禁忌之舞吗？”他咬着嘴唇试探着问，好像对自己全无信心。
洛基看了看屏幕，又看了看托尼。
“我愿意。”他以结婚宣誓般的悲壮，咬牙切齿地说。
就这样，邪神统治世界的雄心壮志，再一次在钢铁侠面前遭遇滑铁卢。
不过这一回，他完全是心甘情愿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