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来只吧唧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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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联]正派和反派是如何相互拯救的(下部34)

34. 记忆碎片(1)

正式开虐前的小热身……


史蒂夫就这样坐在林肯公园的长椅上,听洛基滔滔不绝地讲了二十分钟。

“巴基脑子里有九枚‘钉子’,我们得至少拔除其中的三枚才能使他摆脱九头蛇的掌控,机会只有一次,一旦开始中途就不能停止,不然过去好的记忆还没来得及恢复,那些首先恢复的糟糕的记忆就会对他产生极大刺激,届时巴基会是何种精神状态我们谁也不敢确定。”邪神双手结成塔状抵着下巴,“旺达和我都已经准备好了,你怎么样,Cap?”

史蒂夫挑眉:“我记得你之前说过会有一个专门培训。”

“没错,”洛基认真点头,“已经结束了,就在刚刚。”

“结束了?”饶是美国队长活了九十年也不禁不可置信地张大了嘴巴,“这甚至比我晨跑的时间还要短,你都没有明确地告诉我我进入巴基的记忆后具体要做什么。”

“没人知道那种事,”洛基不负责任地回答,“但我想你只要在那里就好,即便什么都不干也能发挥正确的作用。”

史蒂夫强忍扶额的冲动:“多谢信任,既然如此我想我也没有什么能够准备的,什么时候开始你说得算。”

“很好,”洛基打了个响指,“那就今天晚上,我现在就回去熬制给巴基的沉睡魔药。”说着他站起身朝史蒂夫点了一下头,然后就消失在他面前,留下美国队长一人孤零零地坐在那里望着远处笔直的林肯纪念碑发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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挂钟走到十点钟时,史蒂夫和巴基正排坐在他们的大床上,穿着睡衣等待着由洛基导演的匪夷所思的“盗梦游戏”开场。

“等你想起一切后,我们可以一起去趟大峡谷。”史蒂夫用额头轻抵着巴基的,温柔建议,“我收集了不少宣传画册,那里真的美极了。”

“都好。”巴基蹭蹭恋人的脸颊,小刷子一样的睫毛划过对方的皮肤,引起一阵轻微颤栗。

“旅游的事可以稍后商量,先把这个喝了。”洛基对巴基说道,并将一个杯子硬塞进两人中间,后者二话没说接过来就当中的液体喝了个干净。

“这是什么?味道还不赖。”他咂咂嘴评价。

“助眠魔药,”洛基摸摸冬兵的脑袋,“能让你陷入深度睡眠,方便旺达帮助你和队长建立连接,现在睡吧,等你醒过来就能想起一切。”

巴基乖乖地躺下,不到一分钟就沉沉睡去,洛基又耐心地等了一会儿,翻动他的眼皮检查一番后朝旺达勾勾手指:“可以开始了。”

“我应该怎么做?”史蒂夫深吸一口气询问,轻轻抚摸巴基那只仍旧拉着自己的人类手臂。

“躺下,然后闭上眼,什么也不要想,旺达会引导你,”洛基指指巴基身边示意史蒂夫躺好,“不过我必须再强调一次——记忆虽然并不完全是现实,但依然固化在巴基的脑子里不可更改,所以不要试图做出格的事,不然一定会被他的潜意识踢出来,连接一旦被动断开,旺达和你的精神都会受到波及,而沉睡魔药只能维持巴基十二小时的沉睡状态,我们没有时间给你们恢复,明白吗?”

“明白。”史蒂夫轻轻阖上眼睛,努力将自己的思维放空,他先是感觉有什么进入了自己的脑子,打着旋儿转了一圈,这不是什么愉快的经验,甚至比失去衣物的庇护裸露在人前更令人难堪,不过很快那东西就退了出去,形象地说就像变成了一根电话线,并将他和巴基的思维连在一起,一些想法和记忆从对方那边断断续续地传过来,但不甚清晰;渐渐的,细细的电话线变成了一扇门,他被什么力量轻轻推进门里,而自己的脑海深处也莫名地出现了一道可以进出的门,他明确知道自己在另外一个意识里徘徊,而另外一个意识也进入了他的思想。

史蒂夫眯着眼想要努力事变周围的景物,而它们却在急速掠过中面目模糊,他一时间认为看到了神盾局自天空坠落的航母,一时间又认为自己回到了二战时炮火连天的战场,越来越强烈的眩晕感使他终于不得不闭上眼睛,而当他适应了这一切并试图再次睁开眼时,却赫然发现自己正站在街道上,那条他从小到大曾无数次跑过的布鲁克林街道上。

从冰封中苏醒后,他曾经故地重游,五分钱一杯的麦芽酒现在已经涨到六美元,卖汉堡的小店变成了一家像模像样的法式餐厅,除了物是人非的慨叹和茫然再无其他收获。而现在,那个生育他养育他的布鲁克林又重新出现在他面前,熟悉又陌生,看上去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用木板搭起来的简易报刊亭,有着漂亮橱窗的面包店,空气中飘散着苹果派的香气,一切都真实得令他想要落泪。

这就是他和巴基的布鲁克林,死于现实,却永远生动地存在于他们彼此的脑海当中。

午后的街道上并没有太多人,偶尔有三两个不紧不慢地走过。那时的巴基并没有受过专门训练,对于普通人的记忆很模糊,这就导致当中的绝大多数过客都没有脸孔,穿着打扮也很模式化,连是男是女都分不出来,只有路边糖果店的美女店员和卖水果的胖阿姨的五官还勉强算得上清晰——前者曾和巴基交往过两年,而后者则经常送巴基免费水果,特别是李子。

史蒂夫行色匆匆地穿过两条街,迫不及待地想要回家看看,却被不远处的嘈杂声吸引了注意——一家小赌场门口,两个彪形大汉正把什么人从屋里扔了出来。

“滚出去,臭小孩,”其中一个大喊着,他也没有脸孔,但声音听上去可不怎么友善,“要是你再敢乔装混进来,我就剁掉你的手指头。”

“据我所知没有哪个赌场会把自己的客人扫地出门,老乔治,没你这么做生意的。”那个被扔出来的可怜人开口说,史蒂夫耳朵动了动,那是巴基的声音,他绝不会认错。

“我不招待你是因为你出老千。”赌场老板粗声粗气地回答,听上去却并不是那么理直气壮。

“我没有出老千,我只是总赢而已。”巴基站起身,拍拍身上的尘土争辩,即使看不见他的脸,史蒂夫也能清楚地想象出他倔强的模样。

赌场打手显然不想再在巴基身上浪费时间,他们威胁性地挥了挥手里的刀子,就转身进门去了,留巴基一个人站在门口垂头丧气。

他一定又是在为我筹钱,史蒂夫心酸地想,那个年代像他一样病弱的贫苦人家的孩子通常都活不到成年,住在转角那间矮房子里的小约翰也有哮喘病,八岁的时候就离开了人世,还有那个绰号叫“麻子”的男孩,他只是感染了风寒,却在三周后死在了家里。

原因很简单,他们都太穷了,穷到连健康的孩子都养不活,哪里还有多余的钱负担成年累月的昂贵药费呢?

史蒂夫是遗腹子,一直以来都是母亲独自抚养他长大,白天外出做工,夜晚为别人缝补衣服,有时连灯也舍不得多点。从懂事开始,他就一直痛恨自己的病弱,痛恨给母亲带来的负担,母亲只好欺骗他说小孩子多多少少都会生病,长大后就会好上许多。于是他就那么傻傻地等着长大,可直到十岁他依旧病怏怏的长不高,别的孩子全都排斥他,不愿跟他玩耍,甚至欺侮他,可这一定程度上也让他从自怜自艾的泥沼中脱身,转而变成了一个倔强不肯服输的男孩。

再然后,他就遇到了巴基。

他被几个小混混堵在巷子里,这种事几乎每隔三两天就会发生一回,可那次突然有个陌生的男孩冲进来挡在他面前。男孩不是这群孩子中最高最强壮的,但他足够灵活,又极为聪明,很快锁定了那个染着奇怪发色的小头头并撂倒了他,其余人在敷衍地挥动了几下拳头后就纷纷逃跑了。

从那时起,这个名叫詹姆斯巴恩斯的男孩就成为了史蒂夫的守护神,虽然他也不过大史蒂夫几个月,虽然他的家境也并不宽裕,但依旧倾尽全力保护着史蒂夫,他甚至还在附近为他找了份适合的工作——楼下街角的卖报人每天都会给史蒂夫一角硬币,让他帮忙沿街叫卖晚报,这并不是一笔多么丰厚的收入,但对于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说已经相当不菲了,而更重要的是,这让史蒂夫重新获得了一种被认同感——我并非毫无用处,看,我能挣钱呢!

现在,人高马大的美国队长走进依旧呆站在赌场门前的巴基,轻轻拍了拍男孩的肩头:“嘿,你——”

他的话还没说完,巴基就霍然转过头来,眼睛瞪得像两盏开着远光的车前灯。

“抱歉,我吓到你了吗?”史蒂夫连忙收回手,小心翼翼地道歉,同时贪婪地望着眼前的挚友。他看上去还是个少年,绝不超过十八岁,棕头发剪得短短的,露出光滑的前额和圆润的耳朵,绿眼睛像最清澈的湖水,史蒂夫甚至都能听见勃勃生气在当中流淌时发出的潺潺水声。

“有事吗?先生?”巴基后退一步,态度和缓了些。

史蒂夫有些语塞。

“我……我只是想过来问问你需不需要帮助,”他结结巴巴地回答,暗忖下回一定要提前编好理由再上前搭讪,“你看上去需要帮助。”

巴基玩味地打量着史蒂夫,绿眼睛上上下下地转动着。

“当然,先生,当然,”他的笑容一下变得……怎么说……充满诱惑,“我想我们可以相互帮助。”

他说着朝史蒂夫勾勾手指,示意他跟他走,后者虽疑惑不解但还是乖乖听命行事。

他们一前一后走进一个空无一人的后巷,巴基转过身,脸上依旧挂着古怪的甜腻腻的笑容。

“我们这就开始吧,先生,”他说,一手拉住史蒂夫,一手抚上对方坚实的胸膛,在史蒂夫完全莫名其妙之际猛地一脚踢向他的下体。

史蒂夫本能地侧身闪过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并抓住巴基挥来的拳头。

“怎么回事?”他不解地问,可巴基并没有回答他的意思,而是使尽全部气力试图挣脱钳制,未果后另一个拳头也紧跟着挥来,与此同时,一种巨大的推力和压迫感骤然降临在史蒂夫身上,像是要将他驱逐出这段记忆。

“巴基,冷静!听我说!”史蒂夫不得不用双臂把人圈在怀里,之前洛基曾经告诫过决不能让巴基对他产生危机感,不然潜意识就会自动将他排斥出记忆。

“你叫我‘巴基’?”怀里的小家伙停止了挣扎,“你认识我?”

压迫感奇迹般地消失了,史蒂夫松了口气,他放松胳膊让巴基从里面钻出来:“我当然认识你,我是史蒂夫……史蒂夫的叔叔。”

脱离束缚的巴基转过身再次打量史蒂夫,然后点点头。

“我不应该就这么相信你的一面之词,”他扬着下巴,带着一种少年的狡黠说道,“但你确实和史蒂夫很相像,当然仅限于发色和五官——要是那家伙能长你这么大的块头我真是要谢天谢地了,他都已经十六岁了还像颗发不起来的豆芽菜。”

“别为他担心,总有一天他会的,”史蒂夫冲口而出,“我是说,我们家族有这样的基因。我小时候也像他一样瘦弱,还总是病,但瞧瞧现在——”他张开胳膊当着巴基的面儿转了一圈来展示自己的好身材,这让巴基笑了起来,这是一个真正的笑容,和煦温暖的就像一轮小太阳。

“你刚刚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史蒂夫犹豫着问,心里隐隐有一个不好的猜测。

巴基挠挠脖子:“一些喜欢男孩子的家伙,抱歉。”

史蒂夫沉下脸,不得不说他一个大个子做这种表情还是很吓人的:“之前有人骚扰你?”

“有过那么几回,要知道我长得还不赖。我通常都是把他们骗到小巷子里胖揍一顿,然后逼他们交出身上的钱。”巴基这么笑嘻嘻地回答,好像那是件多么值得骄傲的事,可当他瞄到史蒂夫的脸色,所有的得意全都被吓了回去。

“你怎么能这么干!?”史蒂夫几乎是在咆哮。

巴基本能地缩了缩脖子,而后又不甘示弱地冷哼一声:“是他们图谋不轨,本就该被狠狠教训。再说那些手也摸过我的屁股,总得付出些代价。”

“我不是指这个,”史蒂夫焦急地辩解着,“要是你遇到厉害人物怎么办?要是你遇到像我这样强壮的家伙怎么办?这太危险了,你会被——会被——”

巴基歪着头瞧着语无伦次的史蒂夫,突然笑了。

“谢谢关心,但我自己能照顾好自己。”他将双手插进口袋里,一副大人模样,“你应该关心的是史蒂夫,你去看过他了吗?”

“还没有,”史蒂夫回答,绞尽脑汁想要把事情圆下去,“我和史蒂夫的母亲有一些不愉快,她不会想要看见我的。”

“我本来还想问你有没有钱可以给史蒂夫看病,既然这样,萨拉大概也不会愿意接受你的帮助了。”巴基叹了口气,“这次小史蒂薇病得比以前都要重,可我们没有足够的钱请更高明的大夫。”

史蒂夫一下想起来了,他十六岁那年确实曾经病得非常重,重到差点儿永远停留在那个年纪。上一年冬天他因为着凉而哮喘发作,直到第二年春天病情仍旧没有任何好转,反而变本加厉,埃尔斯通大夫已经束手无策,而他们又拿不出更多的钱看更好的医生,巴基没办法只能去打黑拳,被人揍了一身伤终于凑够了医药费,背着他去市里的大医院住了整整一星期才捡回了性命。

“你去赌场是为了赢钱给他治病,对不对?”史蒂夫望着自己年轻的挚友,哽咽地几乎说不出话来。

巴基看着眼圈泛红的大个子,嫌弃地撇撇嘴:“收起你过剩的同情心,我们并不需要这个。实际上,我认为你最好立刻回自己家,别去打扰史蒂夫和萨拉,他们现在谁也没有精力搭理你,所以答应我别去添乱,好吗?”

史蒂夫点点头,巴基说什么他都愿意答应,可是——

“你打算去打黑拳是不是?”他垂着头问,虽然明知道答案,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

巴基以一种审慎的目光皱眉盯着史蒂夫:“你好像知道关于我的不少事,这很奇怪。”接着,他抬手阻止了史蒂夫绞尽脑汁想出的解释:“没必要多说废话,毕竟我们不会有太多交集,甚至可能不会再见面。我会照顾好史蒂夫,我学过搏击,打架对我来说是家常便饭,我绝对能赢。”

是啊,你能赢,史蒂夫悲伤地想,代价是左臂脱臼外加骨折,足足养了五个月才养好,而不久的将来,你又会因为我彻底失去左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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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开后,史蒂夫远远地坠在巴基身后,他不知道自己能做什么,自己应该做什么,他牢牢记着洛基的叮嘱却不肯甘心,难道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巴基为了他去受苦吗?这种感觉简直糟糕透顶,他觉得自己又变回了那个弱小的布鲁克林男孩,面对命运的恶意和不公,除了愤怒外完全束手无策。

会有办法的,一定会有办法的,他一面反复对自己说,一面跟随巴基走进了拳击场。

这里只不过是用木头栅栏围起来的一块空地,可人却出奇地多,满满当当地在栅栏外围了三四层,几乎每一个都在挥舞着票据为自己押注的拳手叫好鼓劲儿,或者大声咒骂那人的拳术、身体、生殖器以及全家,音量大到震得人脑袋发疼。

一股又一股浓重的雄性气息混合着汗味、酒味和尿骚味,涌入史蒂夫的鼻腔,令他忍不住紧皱眉头,他推开那些狂叫着的无脸的看客,顺利挤到栅栏旁边,而当中,巴基已经和一个高个子家伙交上了手。

巴基确实够强,他看上去不是那种壮硕的类型,但身上的肌肉却很强健,出拳沉稳有力,身形灵活多变,前两场都赢得很轻松,第三场时则被人在脸颊上重重地揍了一拳。等他将对手打趴下领到钱出来,意外地发现史蒂夫时,半张脸都肿了起来。

“干嘛跟着我?”他想朝他微笑,却因为扯动嘴角而疼得龇牙咧嘴。

史蒂夫没说话,而是大步上前将巴基一把抱在怀里,伏在他的肩膀上轻轻啜泣起来。

“你真是个怪人,”巴基有些不知所措,最后只得伸出手拍了拍对方的肩膀,毫不客气地评价,“史蒂夫虽然比你矮小,却比你坚强太多了”。

“你还要上场吗?”史蒂夫埋在巴基肩头小心翼翼地问,声音闷闷的。

“今天不了。”巴基回答,“不能操之过急从而低估对手,我得好好休息一天,明天再来。”

第二天,巴基又赢了三场,左肩却被对手拧到脱臼。

“你为什么就不能认输呢?”史蒂夫心疼地为他按摩刚刚按上的肩膀,除了这个他什么也做不了,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无力篡改记忆,尝试的结果只可能是被踢出去。

“史蒂夫那个小个子被人揍得那样惨都不肯认输,我为什么要认输?”巴基哼了一声,“而且我能打败他,我就知道我能。”

“明天还要去吗?”史蒂夫提心吊胆地问,“我们不去了好不好?”

“不行,”巴基掰着手指算了一下,“再赢三场就差不多了,我还攒了一些钱,加上萨拉那儿的绝对够史蒂夫去看市里的大夫——他的状况越来越差,不能再拖了。”

他看着史蒂夫悲伤的神情,突然伸出手揉了揉他金灿灿的脑袋,就像他无数次做过的那样:“别担心,脱臼只是小伤,接上就好了,甚至连小伤都算不上,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可第三天,巴基初次上场时就遭遇劲敌,虽然勉强取胜,但原本只是脱臼的左臂却彻底骨折了。

“疼吗?”史蒂夫坐在巴基身边,后者穿着一条短裤,精赤着上半身正举起完好的右臂往嘴里灌水。

“别总是眼泪汪汪的,”巴基用手背抹了把嘴边的水渍,小心地活动了一下左臂,“虽然情况不太妙,但我准能再赢上一场。”

“你还要去?”史蒂夫简直是跳起来说出这句话的,巴基则拍了拍他的肩膀:“如果你有钱也可以压我赢,因为我一定会赢——我刚刚用史蒂夫的救命钱买了自己赢,我必须赢。”

史蒂夫捏紧拳头,他一下子就明白了巴基的想法——一条胳膊不足以让他支撑两场,想要按照计划凑够钱唯有孤注一掷,想要救史蒂夫的命,巴基只有这一次机会,即使被当场揍死,他也绝对绝对不会输掉比赛。

巴基的对手是个比他高上一个头的壮汉,步伐轻盈,看上去颇具专业水准,但相比之下巴基依旧是更灵活的那个,频频使对方的挥来的拳头落空,可在左手几乎不能行动的情况下,仅靠一只胳膊的巴基也很难从对手处讨到便宜,场上形势就这样僵持起来。

半场休息时,史蒂夫连忙跳进栅栏为巴基擦拭头上的汗水,并递上水瓶。

“那个人或许懂得怎么进攻,但防守方式却很单一,”他压低声音说道,原本低头喘气的巴基立即转过头用诧异的眼神盯着他,“你可以尝试着用摆拳。”

“但直拳的杀伤性远比摆拳要大,”巴基反驳,“我现在的战斗力有限,必须集结优势兵力。”

史蒂夫摇头:“他只会防直拳,而你又是个灵活凶猛的家伙,所以为什么不尝试一下我的方法呢?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巴基歪头咂咂嘴:“好吧,正像你说的——反正也没什么损失。”

在对手轰然倒地的那一刻,巴基高高地举起自己的右臂大呼起来,场下的人也随之群情激昂,无论在什么地方,坚强的精神和顽强的斗志总能赢得敬重和推崇。他以一只欢快的小鹿的灵敏翻过栅栏跳到史蒂夫面前给了他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兴高采烈地领回了奖金并从兑换处取走了自己押注赢的那些钱。

“你很厉害,”路上,巴基絮絮叨叨地夸奖着史蒂夫,他一激动就容易话痨,要不是只有一只胳膊,他或许还要比手画脚一番,“我应该早点儿向你请教,说不定还能省下治骨折的医药费。”

史蒂夫勉强笑了笑,目光始终没离开巴基的左臂:“我们现在去找埃尔斯通大夫,好吗?”

巴基点点头:“有时我真怀疑你就住在附近,不然为什么会认识这么多布鲁克林的邻居——没错,埃尔斯通大夫治骨折最在行,至少就为我治好过不下十次。我得先去处理一下胳膊,不然史蒂夫看见后准会大惊小怪一番,我可不能冒任何可能让他病情加剧的风险。”

他们先是拜访了埃尔斯通大夫,在老人满含关爱的责备中给巴基的胳膊上了夹板,然后又回了趟巴基家,取走了他为数不多的私房钱,接着就赶往史蒂夫家,准备带着史蒂夫去市里看病。

“谢谢你,罗杰斯先生。”巴基突然开口说,史蒂夫则苦笑:“我想我一点儿忙也没帮上。”

“不,您帮了大忙,”巴基望着街道尽头史蒂夫家的小房子,它看上去很破旧,但这种破旧却一点儿也无损它的可爱,“其实我一直很害怕,史蒂夫从来没有病成这样,他以前也会昏迷不醒,但从不会持续这么多天,连埃尔斯通大夫都认为他撑不过这个春天,我偷偷哭过好几回,几乎就要绝望地相信自己要失去他了。但您出现了,您完全就是史蒂夫长大后的模样,就像一个启示,一个预言,一个来自未来的史蒂夫,我一下子就不怕了,幸运女神一直站在我们这边,没道理会突然悄悄溜走,只要我拼尽全力就一定能治好他。”

“是的,他会好的,”史蒂夫努力微笑回答,拼命眨动眼睛控制泪水,金色的睫毛如沾上露水的蝶翼般颤动个不停,“你也会好的,无论遇到什么可怕的事,你们最终都会好好的,相信我,请务必相信你。”

“我相信你,”巴基回答,他看着史蒂夫,一脸“真受不了你”的表情,“如果我不相信你,你就会哭给我看是不是?我不想看一个长着史蒂夫脸孔的金发大块头在我面前哭哭啼啼,所以我只能相信你——多无奈。”

史蒂夫大笑起来,泪水随着笑声滑下他的脸颊,看上去既诡异又好笑。

“Jerk.”巴基摇头评价。

他们一面肩并肩地走着一面随口攀谈,很快来到了史蒂夫家楼下。

“抱歉,但我想你不能上去,”巴基在楼梯口驻足,“萨拉在家,你会惹她心烦的。”

史蒂夫抬头望着自己卧室的那扇窗,透过窗帘,母亲的身影若隐若现,那样瘦小,那样孱弱,又那样温暖可靠。

“我明白。”他最后还是点点头,“那么,下次见吧。”

“下次见——”巴基朝他挥挥手,“噔噔噔”跑上楼梯,却又突然回过身。

“你叫什么名字?”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一直忘记问了。”

“Will Rogers,”史蒂夫双手插兜仰头望向巴基,逆光让巴基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却依旧能感受到那两道温柔的目光,“你猜得没有错,我是一个来自未来的史蒂夫,我会在未来等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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