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来只吧唧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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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复联]正派和反派是如何相互拯救的(66)八风不动

66. 父与子

弗丽嘉立于王座一侧,目光在丈夫和儿子之间不断流转,心急如焚但又束手无策。

如果此时此地她公然站出来表示支持洛基,那就意味着反对奥丁。近些年来,众神之父频繁陷入沉睡已经使诸神惶惶不安,神王和神后的不和只会令这种不安加剧,最终甚至可能将导致整个神域的动荡。

可如果不阻止眼前针锋相对的两父子,他们只会说出更多伤害彼此的话语,让事情堕落到无可挽救的地步,那原本就脆弱如纸的亲情也会在这次刻骨铭心的会面中荡然无存。

一边是与她相伴数千年的丈夫,一边是她心爱的儿子,饶是睿智如弗丽嘉也不禁左右为难,进退维谷。

就在这时,万神殿的大门突然发出“吱呀吱呀”的响声,紧闭的门扇被人自外向内缓缓推开,一个男人的轮廓渐渐在璀璨的阳光之中显现。由于逆光,没人能够看清他的相貌,但仅凭那健硕的身形和手中的“雷神之锤”也能一眼判定,未经通报便擅自闯入万神殿的人就是阿萨神族的大王子兼储君,未来的众神之父,索尔·奥丁森。

他在殿门口停驻了一秒,好像在判断面前的形势,但很快迎着所有人的视线,大步流星地走入大殿。他的铠甲上布满脏污和血迹,长长的金发凌乱地披散在背后,鲜红如火的披风随着他的迈步不时地跳动着,神域至宝妙尔尼尔(Mjolnir)则安静地待在他的手中,驯服至极。

那是一头刚刚经历过厮杀的雄狮,正以绝对的王者之姿,傲然扫视着自己的领地。

可当走到洛基面前时,雄狮却抖了抖鬃毛,变成了一只金毛大狗。

“欢迎回家,Bro。”他这样说着,大大地张开手臂,一把将洛基抱了个满怀。

这个动作一如往常,却令洛基产生了一种落泪的冲动,他难得乖顺地将自己的下巴卡在哥哥硬邦邦的肩甲上汲取力量和温情,却在对方大力拍打自己的脊背时回过神来,并像从来无数次那样朝天翻了个白眼。

索尔兴奋地拥抱着自己的弟弟,直到对方忍无可忍终于开始推拒才大笑着松开手,上前两步单膝在神王的宝座前跪下:“索尔·奥丁森奉父神之命平定里亚叛乱,现押解罪犯共计384人凯旋。”

“做得好,”奥丁颔首称赞,紧绷的神情也缓和了不少,“你先回寝殿休息,今夜我将在万神殿开宴,犒劳你及你麾下凯旋的将士们!”

在场诸神面露喜色,因奥丁逐渐衰老而笼罩于头上的阴霾,终于得以在储君的英明神武之下消散,相较于阿萨神族的又一次大胜,关于洛基的处置问题就显得不那么重要,大多数人已经开始在心中暗自盘算今夜晚宴上的穿戴,尤其是那些身姿曼妙的女神们——毕竟储君还没有成婚,不是吗?

而索尔却没有离开的打算,相反的,他揽着洛基的肩,一把将人拖到身边。

“——还有庆祝洛基归家。”他补充道,一面拍打着弟弟的肩膀,一面仰着头微笑地看向奥丁,这让万神殿中本已雀跃起来的气氛再度凝固。

奥丁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他非常清楚索尔的性情以及他对洛基的感情,本想在大儿子凯旋之前将洛基押入地牢,谁知他竟提前回到了神域。

“洛基是阿萨神族的罪人,理应接受惩罚。”他沉声回答,意料之中地看见索尔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情。

“您要降下何种处罚?”雷神不由得握紧了妙尔尼尔。

“他剥夺了我的继承权并打算将我扔进金宫的地牢,”洛基抢在奥丁之前满不在乎地开口道,“鉴于我并不认为自己罪大恶极到要跟囚犯待在一起的地步,我正站在这里为自己的自由进行申辩。”

索尔不赞同地看向洛基,为他在父神面前的无礼而抿了抿嘴,但现在不是教育弟弟控制脾气的时候,因为无论如何他也不会放任洛基一个人承受父亲的怒火。

“洛基确实做错了事,但他已经在努力补偿了。”雷神一边为洛基辩白一边整理思路,毕竟他并不很擅长言辞,“如果不是他心甘情愿地交出宇宙立方,彩虹桥也不可能这么快就修复,各界的叛乱也无法被迅速平息;而在中庭,他加入了复仇者联盟,帮助那里的人对抗邪恶。况且剥夺继承权已经是很重的惩罚了,我实在想不出在这种惩罚上再加上其他惩罚的理由。”

“退下,索尔,这件事与你无关。”奥丁面无表情地说道,但了解他的人都清楚,这是众神之父震怒的前兆。

“不,只要事关洛基,那就必定与我有关。”索尔反射性地挡在洛基身前,似乎想要为他抵御来自父神的雷霆之怒,“洛基是我的弟弟,这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

洛基望着眼前那抹熟悉的鲜红,从小时候起,每当他们遇到危险时,索尔总会抢先挡在自己前面,有一回还因此被一条巨蛇咬中了肩膀,差点儿死去。可自己对此并不领情,甚至把这视为一种侮辱,一种不信任,认为这种全然的保护是强者对弱者的怜悯,是索尔在对自己炫耀武力。

可直到爱上了托尼之后,他终于开始渐渐理解索尔对自己的举动——没有人愿意将所爱之人置于危险的境地。在精灵之地,他放手让托尼独自面对三头蛇时,在中庭,他目送那个人类穿上机甲飞上天空时,内心总会惶恐不安,他想把他圈起来,圈在只有自己看得见,碰触得到的地方,让他永远安全,不受任何事物的威胁。

即使他明白托尼完全可以应付这些。

或许从前的索尔也是如此。他不喜欢洛基和他们一起外出打猎,不是因为嫌弃弟弟碍事,而是担心他受伤;每次作战都将洛基安排在后方不是因为不信任,而是不愿看到他流血。

哦,索尔,他在心中喃喃道,你真是我的傻哥哥。

这并不值得,为着一个弃子与神王对峙,这怎么可能值得?要是奥丁一气之下也剥夺了索尔的继承权呢?如果他再向上回那样,收走他的神力,将他放逐到中庭呢?他在为他做这些之前,究竟有没有考虑到后果?

洛基轻轻叹了口气,将手搭在索尔肩上,当他转身回望自己时朝对方摇了摇头。他不让托尼牵扯进来是怕他受伤,不向弗丽嘉求助是不愿她为难,而索尔……不管是什么原因,如果今日在万神殿中众神之父即将震怒,他宁愿他将所有的怒火都倾泻在他一个人身上。

金宫的地牢也没什么不好,有吃有喝有得住,小小地待上一阵子也是个不错的选择。

这样想着,他略微整理了一下西装上并不存在的皱褶,一步一步走上前,挡在了索尔前面,刚要开口自请入狱,弗丽嘉却突然抢先发声。

“有些事总能搁下慢慢来,但有些事则不能。”神后侧过头用不算大也不算小的声音对她的丈夫说,既像是在与奥丁私谈,而音量又刚刚好能让在场诸神听歌清楚,“如果庆功宴将于今夜举行,那我就不得不现在开始布置,而其他的事我们可以延迟处理,对吗?”

众神之父沉默了三秒,最终站来,威严地看了一眼王座下的两个儿子,冷哼了一声转身离去。弗丽嘉朝面面相觑的洛基和索尔眨了眨眼,微笑着跟随在丈夫身后也离开了。殿中诸神也意识到这场审判不了了之,也开始三三两两地往殿外走去,偶尔有几个走上前向与未来神王搭讪的,也被索尔毫不留情地以各种方法赶走。

“我刚一回来范达尔就来找我,说父亲召集了众神来万神殿审判你。”当偌大的宫殿中只剩下他们两个时,索尔迫不及待地说,他担忧地望着洛基,问出了刚一见到他就想问的问题——“你还好吗?”

“还不赖,”洛基无所谓地看着自己的脚尖,“如果奥丁愿意断绝父子关系那就更好了。”

“洛基,我知道你被伤了心,可你这样只会令事情变得更糟糕。”索尔苦口婆心地劝说着,而洛基根本就不想听这个。

“你应该去准备你的庆功宴,而不是在我身上浪费时间,”他抬脚朝殿外走去,“而且我也得走了,托尼还在等我。”

“斯塔克也来了?”索尔跟在洛基身侧兴奋地喊,音量大到足以让周围的侍卫为之侧目,“在中庭他可没少请我吃汉堡和鸡腿,这次我理应尽地主之谊,好好款待他。”

“哇喔,放轻松,”洛基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哥哥,“接下来可是恋人之间的亲密时光,我说不定明天就要进牢房了,你可不能残忍地剥夺我和托尼独处的宝贵时光。”

“我不会让这种事情发生,”索尔收起笑容,郑重其事地承诺说,“如果父亲一意孤行,我就——”

“千万别说什么杀进地牢来救我的傻话,”洛基冷哼着打断他,“你是王储,未来的神王,做事要顾及后果。”

索尔被噎了一下。

“总会有办法的,”他挠了挠头,“我会找妈妈商量,不会擅自行事。”

洛基看着索尔,再度在捅他一刀和给他一个拥抱之间犹疑,最后他只是拍了拍哥哥的肩膀:“去洗个澡换身衣服,你现在的样子简直就像在街道上流浪了一个星期的大型犬。”

索尔打量着自己脏兮兮的铠甲。

“这个比喻还真挺贴切的,”他笑着说,“今晚的庆功宴你一定得来。”

“看情况吧——”洛基没有一口答应,说真的他并不想去,可他知道索尔希望他能去,“我会考虑的,当然,前提是托尼也想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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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洛基分开后,索尔本想去见母亲,但考虑到父亲或许也在只得作罢。他之前在万神殿的举动触动了众神之父的权威,令其不快,他不想再与他发生什么冲突。

他一个人回到自己的寝殿,舒舒服服地洗了个澡,百无聊赖地在大床上瘫了一会儿,又起身换上一套干净的战甲,来到士兵训练场,却意外地遇见了奥丁。

“父亲——”索尔走到廊下,众神之父正站在那里俯视着场中对练的神族勇士们。

奥丁点点头,目光依旧没有从训练场移开。

“里亚安定了吗?”他问。

“是的,父亲,但如果是您率军亲征,战事必能更早结束。”索尔走到一旁,父子二人并肩而立,一样的身子矫健,一样的威严赫赫,不同的是,一个的金发尤其升起的太阳般璀璨,而一个,却是满头银发,垂垂老矣。

“你一定把我当成一块面包,需要时常涂上甜言蜜语。”众神之父笑了起来,他不经常笑,但私下里与自己的妻子和儿子相处时,总是流露出温情。

“我不是这个意思。”索尔也笑了起来,父子间的隔阂就这样迅速烟消云散,好像他们刚刚没有为某个人争吵过一样。

“彩虹桥被毁之后,这是九大王国,第一次重归安宁,”奥丁转过头欣慰地看向自己的儿子,“他们会因此铭记我们的强大,而你也赢得了他们的敬意和我的谢意。”这是他唯一的亲子,他选定的继承人,他没有令他失望。

“那我能向您讨要一份奖赏吗?”索尔趁机追问。

“洛基?”奥丁皱起了眉头。

“是的,”雷神并没有因为奥丁的脸色而退缩,“您是卓越的王者,也是一位称职的父亲,当初我曾因您将我打落中庭而恨过您,可事实证明您是对的,那段经历使我成长。但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这样对待洛基,他已经改过自新,身为家人,我们应该张开手臂再度接纳他,而不是将他推得更远。”

“而身为阿斯嘉德的王,我却不能这样做。”奥丁将视线投向遥远的天空,叹了口气,“索尔,你不明白洛基究竟有多危险。他足智多谋,且不择手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比你更适合做一个王——”

“那就让他来做阿斯嘉德的王,”索尔冲口而出,又立即醒悟了自己的出言不当,“我并非想要推卸责任,只是……洛基是我的弟弟,如果他成了王,我也会全力辅佐他。”

奥丁反常的没有发怒:“有些事你并不知情。洛基的身世很复杂,他的魔法天赋极强,超越我所见过的任何生物,连弗丽嘉也望尘莫及,而这绝不是霜巨人血统带来的。现在他不过刚刚成年就已经领悟了时空原力,我无法想象千年之后他会成为怎样可怕的存在。”

“而您就是因为这个要把他监-禁起来?”索尔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质问。

“这也是一种保护,”奥丁摇了摇头,继续说道,“给予他心灵宝石的人不可小觑,他已经盯上了洛基,唯有将他留在阿斯嘉德才能长久地保证他的安全。”

“可您知道,无论是什么理由,您禁锢洛基都是不合乎正义的。”索尔并不死心。

“而这就是王者,”奥丁遥望着下落的太阳,脸上闪过一丝黯然,“有时候我们不得不使用非常手段,即使它们并不正义。”

他收回目光,将它投向自己的儿子:“而我希望你已经准备好了,能够接掌王位。”

索尔没有回答,但如果做一位神王真的意味着要不择手段,那他宁可放弃王位,可父亲年事已高又没有其他子嗣,一旦他甩手离去,整个神域又将陷入恐慌和混乱,这绝对不是他所希望看到的。

“你的心很茫然,这没关系,我像你这么大时也呆头呆脑的,”奥丁拍了拍儿子的脊背,状似轻松地说,“或许你需要娶一位适合的妻子,男人只有娶妻生子后才能真正独当一面。”

“父亲,我还不想这么早成婚。”索尔回答,“这与简·福斯特无关,只是……只是不想这么早,仅此而已。”

奥丁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儿子,他总是这样,根本学不会怎么撒谎。

“无论你怎么想,记住,好好珍惜眼前人。”他意有所指地抬了抬下巴,而这时,身着战甲的希芙正从廊下经过,“我说这话不是以众神之父的身份,而是以父亲的身份。”

索尔再度沉默,希芙确实是神后的绝佳人选,他们从小一同长大,彼此熟悉,而希芙的哥哥海姆达尔又是神域的守桥人,是守卫阿斯嘉德的第一道防线。可他们实在是太熟悉了,他把她看成朋友、战友、姐妹,却无法对她产生汹涌而自然的爱意。

而简……

他几乎每晚都去彩虹桥,遥望遥远的中庭,询问海姆达尔简的消息,期盼能用这种方式陪伴她左右。可至今他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他们彼此相爱,这毋庸置疑,可他不可能长时间留在中庭,留在她身边,他是阿萨神族的王子,他有他的责任和使命。而人类又只有短短百年的寿命,他不能自私地让简一直就这样等下去。

他的思绪不由得飘到了洛基身上,他的弟弟也和他一样爱上了一个会老会死的凡人,不过那家伙就自由多了,他们能够彼此陪伴,像两只小奶狗一样,整天热烘烘地挤在一个窝里,或许被父王剥夺了继承权也不是什么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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