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铁】拉斯维加斯婚姻（完结）
为啥首页看不见更新……好吧，我也搞不明白……
【霜铁】拉斯维加斯婚姻（完结）
路上，托尼大异一贯的聒噪，头抵着车窗玻璃一言不发。
“军火贩子”，斯科尔奇这么叫他，自从五年前的那次事件令他决定关闭斯塔克工业武器生产线起，已经很久没有人这么叫他了。
人们改叫他慈善家，清洁能源之父，但这仍旧不能洗去曾经的污名和他犯下的罪过。
“托尼——”洛基小心翼翼地捅了捅他，声音中带着试探，而斯塔克公子只是哼哼了两声，表示自己在听，而低落的情绪让他不想开口说哪怕一个字。
“我知道你在阿富汗经历的那桩事，波兹女士告诉我了。”
又是一阵沉默。
洛基侧头瞥了眼自己的丈夫，在确定他不打算说点儿什么之后，重新垂下头。
“我明白。”他突然开口，这令托尼十分茫然。
“什么？”他好奇地问。
洛基在座位上挪动一下，稍稍往托尼那边靠了靠。
“我明白，因为我跟你一样，曾经自以为找到了毕生追求的目标和事业，即便为此背负骂名也一往无前，可到头来却发现一切不过是一个谎言，一个谬误，一个无底的深渊，吞噬掉自己，也把身边的人一并吞噬了。”他说，语气平静，声线澄澈，像山间留下的溪水那样令人安心，“但我们绝不脆弱，我们都挺过来了，不是吗？重新站起，有了全新的目标，虽然不知这回究竟是对是错，但仍再次鼓起勇气，坚信自己将会弥补过去犯下的错，努力为珍视的人带去更好的生活，同时也试着让自己快乐。”
托尼阖上眼。他想起女记者高举麦克风，问他对自己被称为“死亡商人”有何看法时脸上的鄙夷；想起游行人群高举“不要武器不要斯塔克”的标语在大楼门前聚集时愤怒的呼喊；想起阿富汗山洞中的严刑逼迫，黑暗中的忏悔和醒悟，以及对生存的渴望；想起用炸弹炸死叛军，走出山洞后看到的刺眼的阳光，呼吸的第一口新鲜空气；想起他宣布斯塔克工业放弃武器生产线时记者和董事会的哗然一片，以及以弧形反应堆为蓝本的斯塔克清洁能源体系问世后，小辣椒朝他露出的真挚的笑脸。
于是，他也稍稍往洛基的方向靠了靠。
“我只是不太确定。”他喃喃说，“我只是有点儿——”他把“害怕”留在喉咙里，耻于说出那个词。
他已经三十八岁了，要靠染发和做面膜维持青春的表象，可时光终究一去不复返，而自己却似乎仍旧双手空空。
诚然托尼·斯塔克声名显赫、富得流油，诚然他拥有全美甚至全世界市值最高的公司，美国西海岸到东海岸都有他的别墅，可那些真正重要的东西，能让他一想起就不自觉露出微笑的东西，他却一样也没抓住。
可洛基却抓住了他——他伸出手抓住托尼的，让他们的手指纠缠在一起，渐渐十指相扣。
“其实我也在害怕，”这人说出了那个他不敢说的词，轻松却又无比真诚，“好在我们在一起，所以无论未来如何，我们都将共同面对。”
是的，无论未来如何，我们都将共同面对。托尼将头靠在洛基肩膀上时，在心里对自己说，还有啊斯塔克，你应该是真的爱上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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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金汉宫守卫森严，乌云低低地压下来，更令这座百年宫殿看上去庄重不可侵犯。洛基和托尼在抵达后第一时间拜见了维多利亚女王，而后洛基在女王的授意下和首相及几位部长进行了简短会面，紧接着又代表王室向全国民众发表演说，告诉所有人这一系列针对王室的暗杀行动，是恐bu组织对英国出兵中东的报复，请求民众坚定信心，摆脱恐惧，团结起来，对抗共同的敌人。
“您介意在登基前和您的丈夫离婚吗？”在演说后的第二次会面时，首相这样问洛基。
王子殿下玩味了瞥了对方一眼：“我很介意。”
首相倒是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
“只是最后试一试，”他微笑解释，“毕竟在除您以外的优秀继承人或死或伤的现在，我也不指望您能做出什么让步——王位已经是您的了，不是吗？”
“我想您弄错了原因，阁下，”洛基摇了摇头，同样露出一个微笑，“要知道无论结果如何，有些事我都绝不会让步，而有些人，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弃。”
“您是位性情中人。”首相扬眉评价说，这个词从政客嘴里吐出来，真不知是褒是贬。不过接着，他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了一个小小的U盘递给洛基。
“您之前向国安部索要那些恐怖分子的口供和审问录像，这就是了。”他说，这个举动背后的意味倒是非常明确，既是示好，也算示威。
“谢谢。”洛基不动声色地收好U盘，顿了顿，还是向首相伸出手，“我知道你对我的态度，但形势让我们都失去了选择的权利。我虽然是挪威的王子，但自小在英格兰长大、读书、生活，我对这片土地的热爱并不会比您少。所以，为了英格兰，合作愉快。”
首相盯着洛基，慢慢点了一下头，原本因放松而岔开的双腿也合拢成一个笔挺的军姿——即便对于一位政客，爱和信念也并不等同于虚伪，因为它们深埋于每个人的心灵最深处。
“是的，一切为了英格兰，愿我们合作愉快。”他说，伸手与洛基紧紧相握，“做一位优秀的王者，做我们的好牧人，别让那些混蛋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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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白金汉宫，洛基直接窝进影像室，开始播放审讯录像。看到一半托尼走进来，带了一大袋爆米花。
“这里没在播放电影。”洛基低声抱怨着，但还是往旁边挪了挪为自己的丈夫腾出位置，并因为那飘散过来的奶香味抽动了一下鼻子。
“所以除了爆米花，我还带了两杯威士忌。”托尼将其中的一杯推到洛基面前，“可以提神醒脑哦。”
王子殿下翻了个白眼，他没有碰酒杯，而是伸手抓过一把爆米花，边吃边继续观看审讯。
“做炸弹的是个英国本土人？”托尼惊讶地盯着屏幕，当中，一个长相颇具日耳曼人种特色的瘦削男人正在接受审问。
“欧洲人参加恐怖组织的人数每年都在上升，”洛基叹了口气，“这是思想自由的必然结果，不同的价值观，不同的评判标准，我们眼中的正义刚好是他们眼中的邪恶，可谁胆敢妄言自己绝对正确无误？我们只是凡人，并非上帝。”
“可他又为什么要将王室成员当做目标呢？你们根本无力干涉议会决定，出兵与否不是首相说得算吗？”
洛基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拿起遥控器，将录像前置后定格、播放。
“为什么把王室当成目标？”审讯官问出了和托尼相似的问题。
“我们没有把王室当成目标，”那个男人回答，“我们只想干掉那些优秀的继承人。众所周知，女王已经年老，即将退位，英王虽然没有实权，却是你们的精神领袖，后继无人会使整个英格兰陷入低迷，而且相比高级政客，他们的安保可要松懈得多。”
审讯官冷笑：“但你们并没有得逞。王位第一继承人，洛基殿下仍安然无恙。”
“不，”男人回之以冷笑，“我们已经成功了。”
“我不明白。”审讯官故意露出困惑的表情，这无疑令对方更加放松警惕。
“从一开始我们就没打算动他，”那人说，听上去洋洋得意到好像是在接受媒体采访，“我们就是要你们选他，洛基·奥丁森，那个软绵绵的空有漂亮皮囊的同行恋。”
“所以，你们之所以没有任何针对洛基殿下的行动，是因为你们认为他是最糟糕的王位继承人？”
“他是被神憎恶的罪人，”男人向前倾身，盯着审讯官的眼睛，慢慢咧开嘴露出一个丑陋至极的笑容，“奉他为王的国度也将被神憎恶。”
“看来偏见也不是全无好处。”托尼转过头对洛基耸耸肩，“瞧，他帮了你大忙，如果真的有神存在，或许这就是祂的旨意。”
王子殿下微微挺直脊背，像是在与肩膀上的重担抗衡。他望着黑暗中闪烁的屏幕，再一次地想起首相的话。
“我会成为一位优秀的王，一位好牧人，”他说，像是在回答托尼，又像是在喃喃自语，“我绝不会让那些混蛋得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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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后，泰晤士河畔威斯敏斯特皇家修道院门前，准国王和王夫刚刚抵达，准备进行加冕礼的彩排。
“加冕仪式当天，两位将乘坐六匹灰色骏马拉着的黄金马车，从白金汉宫来到这里。”坎特伯雷大主教一边说着，一边引领两人缓步进入修道院，四周人来来往往，忙着装饰墙壁和道路，“黄金马车是乔治三世陛下1761年加冕礼制作的，仪式结束后，两位还要乘坐马车巡游，好让英国国民见证新王的诞生。”
“记得让人给马车多加两个座垫，”洛基回头吩咐身边的范达尔，“维多利亚特地叮嘱我，说她加冕游行时遭了不少的罪。”
“是的，殿下。”范达尔应声，“以及，您的四套礼服都已经准备妥当，包括绛红天鹅绒国家礼服，涂圣油时的纯白色长袍，加冕时的白肩雕皇室礼服，以及加冕礼结束后的紫色天鹅绒帝国礼服。托尼殿下的礼服则比照女王王夫的礼服缝制。”
他们来到教堂的祭坛前，那儿伫立着一把尖背靠椅，椅子尚未经过装饰，但黄金的质地仍让它看起来熠熠生辉。
“这是英格兰历代帝王在加冕时坐的，”大主教介绍说，“加冕礼当天，陛下将在这把椅子前接过权杖和宝剑，之后我会为您戴上王冠，而您将坐在这张椅子上接受您丈夫的跪拜，并为他戴上王冠。”
说完后，他朝准王夫点了点头——大主教是位开明的教士，对国王的婚事并无异议。
“你之前没告诉过我这个，”托尼悄声对洛基说，“老天，我还以为我只需要跟在后面走来走去就行了。”
“如果你足够细心，多上网翻翻英国历史，就应当知道，若国王加冕时已有配偶，则国王与王后就会共同举行加冕礼。”洛基扬起眉毛，“历史上这类情况共有17次，年代最近的是1937年乔治六世与妻子伊丽莎白的联合加冕礼。”
“我需要说什么吗？”托尼转向大主教搓了搓手，这比在哈佛礼堂上当着几千人的面做演讲还让他紧张。
“别担心，殿下，稿子会有人提前为您准备好，旨在表达对国王陛下的爱和忠诚。”大主教和蔼地回答。
“所以我将向你承诺一生的爱与忠贞，而你将为我加冕，这听起来很公平。”托尼抓着洛基的袖口，轻轻摇晃着，这里是教堂，大主教就在旁边，这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出格的举动了。
“是的，我将为你加冕。”洛基微笑着望向自己的丈夫，阳光穿过彩色的琉璃窗落在他的肩上、头上，让那头棕发看上去像彩虹一般美丽耀眼。
虽然我没能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但这一次，我将在全世界面前为你加冕，让所有人知道，你是我的王后，我今生唯一的伴侣。我们将携手统治这片土地，并为土地上的人民带去福祉。
愿上帝保佑我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