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我来只吧唧熊

超蝙 霜铁 盾冬 闪博 ec 宇宙夫夫

[复联]正派和反派是如何相互拯救的(下部48)

48. 前奏

本章:托尼的梦境,洛基的决心,以及史蒂夫的天赋技能——一开口就让人信服的美男子啊


清晨的马里布海滩一片宁静,海浪轻柔地抚摸着细沙,发出有规律的“哗哗”声,宛如一曲唯美的阿卡贝拉。然而,即使在这样的背景乐中,躺在海景大宅床上沉沉睡去的托尼依旧噩梦连连。

他又梦见了那段公路,夜的恶意和黑暗如铅块般重重压下,路灯的光芒黯淡犹如秋日里将死的萤火虫,他再次见到了他的父亲,那张被鲜血侵染的脸上因死亡的降临而显现出恐惧、悲伤、迷茫和无助,但似乎还带着托尼完全无法理解的释然和解脱;还有他的母亲,他最最亲爱的妈妈,白色的套装前襟一片血污,那双和自己一样的棕眼睛因窒息而诡异地向外凸起。

“救救我,托尼,”梦中,她不停这样哀哀叫着,“帮帮我,我的儿子——”

可托尼唯一能做的只是旁观,无论他多么努力地想要冲上前抓住那条无情挥向他父亲头颅的钢铁手臂,无论他如何攥紧拳头想要给冬日战士那张全无表情的冷脸来上一下,他依旧无能为力,梦魔缠住了他的手脚,令他只能站在着火的汽车旁默默地看着这一切发生,一遍又一遍。

他在梦里哭泣,同时也在现实中哭泣,他又变回了那个骤然得知父母双亡噩耗的十九岁男孩,无依无靠,在床上可悲地缩成一团独自舔舐那永远也不可能愈合的伤口。

“不——”他呢喃出声,大脑在睡梦中“吱呀吱呀”地缓慢运转,这不对,这不是真相,因为他不再孤独一人,他有洛基,那个人将会陪伴他、保护他、爱他,可洛基……洛基……

几乎在这个念头产生的同时,托尼就看到了洛基,他远远地仰躺在陌生的实验台上,浑身光裸,被束缚带紧紧绑缚,惨白的无影灯的光包裹着他,令他原本就苍白的皮肤如纸一般没有生气和血色。

托尼一步步地走近,强压心中涌动着的惶恐和不安,直到他看到了洛基的脸——那完全不像一张活人的面孔,嘴唇冰冷僵硬,却弯起一个可怕而神秘的弧度,更令托尼眩晕的是,那双碧绿的眼眸荡然无存,唯余两个黑洞洞的眼眶,从中,鲜红的血液不停渗出,如同被诅咒的血泉。

天啊,托尼的胸膛爆裂出一声哀鸣,瘫软地跪在那张冰冷的实验台前,他来得太晚了,大错已然铸成,在他把他交出去时就应该知道他们不会放过他,全是他的错,这一切的一切。

他颤抖着抬起手,想要握住洛基的,然后温柔安抚他,并告诉他不要害怕,他会永远在他身边,再也不离开。可他什么也没有摸到,洛基的手臂处空空如也。他抬头去看,赫然发现那双曾无数次温柔摩挲过他头发的手已经被齐肘砍断,白森森的骨头暴露在外面,还有那早已血肉模糊的断口。

这惨淡的景象奇迹般地赋予了托尼勇气,他一跃而起,扑到洛基胸前,用手去按他的心脏,心脏不再跳动;他抚摸他的身体,身体全然僵直;他用热切的嘴唇去亲吻他的,毫无回应。

“光熄灭以后的黑暗,要比光从未亮起时的黑暗黑暗百倍。”托尼迷迷糊糊地想,他已经无法过回没有洛基的日子了。在那之前,他窝在实验室里不停地搞发明,闲下来就睡各种女人,偶尔还有男人,给佩珀捣乱,给罗迪捣乱,就像个不被关心的孩子,因为没有人愿意真正花时间去了解他,爱他,以至于让任何一件能引起他人注意的事都成了好事。

然后,洛基突如其来,这个神能轻而易举地明白托尼的每一个稀奇古怪的玩笑、每一个莫名其妙的比喻,甚至每一个顾左右而言他的微笑,好像他是他遗失已久的半身。而更加神奇的是,他愿意爱他,不是那种汗津津的、靠肢体纠缠维系的爱,而是真正的爱——它产生和永存于心灵共鸣之时。

托尼这样想着,缓慢地挪动不听使唤的身体爬上实验台,在洛基身边躺下并将那人紧紧拥在怀里,一种美妙的安宁瞬间冲刷过全身。

很好,他对自己说,这就是结束,这就是万事万物的终结。

于是他阖上眼睛,决定堕入漫长的永眠,却突然感到怀里的人动了动。他睁开眼睛,发现自己依旧躺在实验台上,对面却是一个迥然不同的洛基,他微笑着,鲜活得好像春日清晨初开的花朵,带着晨露与芳香。

“你——”托尼呆愣了一秒后,急忙摸索着覆上洛基的大臂,手指在试探中慢慢滑下,滑过坚实的小臂,直到十指交握,喜悦像来自天堂的闪电一样劈开地狱的沉重,让他浑身打颤。

“你爱我吗?”洛基问,那个小混蛋一脸坏笑,似乎刚刚的死亡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玩笑。

“当然,当然——”托尼迫不及待地回答,抬头试图去吻对方的嘴唇,却被轻巧避开。

“我需要证据。”邪神的绿眼睛眨啊眨,闪动着狡黠和顽皮。

“什么?”

“证据,”洛基正经八百地重复,“骑我,现在。”

托尼没有回答,或者说立即就回答了。他胡乱扒掉自己的棉质长裤,顺从地扶着洛基的XX坐了下去……(由于作者君不想被乐乎屏蔽,这段就不仔细描写了,大家自行脑补一下吧)

托尼在快感中喘息着醒来,身下的被子被汗水浸湿,纠结成一团,一股似有若无的冷冽气息在他鼻端萦绕。他轻轻摇晃了下脑袋,试图让自己更快清醒过来以判断那味道究竟是不是从梦中飘来的错觉。

“出来,我知道你在这里。”最后,他鼓起勇气仰头对空气说,眼神在黑暗中敏捷地逡巡着。

一阵静默后,洛基的身形缓缓从虚空中显现。

“你好,托尼。”他倒背双手招呼说,脸上挂着和梦里一模一样的欠揍的笑容。

托尼立刻被这不紧不慢的语气激怒了。

“你好?”他从床上跳下来冲到对方面前,大声嚷嚷,“我们刚结束了一场激烈的性爱,你就用‘你好’来敷衍我?”

洛基的表情微微一僵,悠然自得的态度也出现了裂痕。

“我以为你需要这个,”他有点儿手足无措地解释,“你在做噩梦,内容显然不怎么温馨,我只想让你放松一下。”

托尼撇撇嘴,低头瞄了一眼洛基指间的戒指,在“就这么彻底原谅这个混蛋”和“应该给他个教训”之间犹豫不决,他的理性告诉他应该把这个满口谎话的小混蛋赶出去,而他的情感又告诉他,机不可失,失不再来。

“你为什么还要来这里?”他梗着脖子假装冷漠地质问,“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

他以为洛基会抬起手朝自己晃晃,声称他们都还佩戴着彼此赠与的指环,自然应当遵守向彼此许下的誓言,这样一来他也就能够顺理成章地表示自己的大度和不计前嫌,可情况却完全没有朝他希望的方向发展。

“我想你最近可能过得不太好,”洛基小小地吞咽着口水,谨慎措辞,“鉴于那件事被公布出来——”

托尼紧抿嘴唇,这也正是他回加利福尼亚大宅的原因,他实在没办法留在复仇者大厦和斯塔克大厦里,自从霍华德的真正死因被媒体公布后,记者们就像嗅到血腥味的鬣狗一样围着他打转,想方设法要从他嘴里抠出新闻,而托尼从未像现在这样痛恨过媒体。

“所以,你是来安慰我的?”他抱着胳膊问,决定要是洛基胆敢说“是”就穿上机甲揍这家伙一顿出气,但洛基则摇摇头。

“比这复杂得多。”他回答,带着一种同样复杂到托尼无法解读的神情,“秘密总有被揭开的一天,从前我以为我至少可以选择在什么时刻揭开它,可事实证明,即使我是一个神也不可能事事如愿。詹姆斯被通缉,联盟分裂甚至发生内战,旺达被抓差点儿成为实验品,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我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我太自私、太怯懦也太自大,结果将一切搞得一团糟。”

托尼将头别到一边。

“这不全是你的错处,”他说,“我也有责任,每个人都有责任。”

他们沉默着,各自检视这乱麻般的一个多月,试图寻找混乱的起源却仍旧未果。

“接下来我的话你不会愿意听到,但我希望你能将它们听完再做最后的判断。”洛基深吸一口气,“就在昨天,司法部向联邦法院提交申请,以涉及国家秘密为由要求对冬兵案件进行闭门审判,你我都知道这是一场阴谋,如果不在公众的视野下进行,那詹姆斯就连一丝胜算都没有了,他的自首、他的顺从也就成了一场笑话。”

托尼一言不发地听着,依旧茫然于洛基此行的用意。

邪神不安地移动着脚步,嘴巴张合了几下,终于再次开口:“目前为止,你的父母是唯一可以确定的冬兵行动的受害者,如果你向法院提起诉讼并要求公开审理,一定会被采纳,届时詹姆斯就能得到一场相对公平的审判。”

托尼瞪大眼睛,他简直无法相信上述言论出自洛基之口。

“你要我帮我的杀父仇人脱罪?”说出这句话时,他几乎就要笑出声来了,联合美国队长和冬日战士劫狱,从“浮岛”救出共同的朋友是一回事,而主动帮助杀父仇人逃脱惩罚又是另一回事,洛基怎么能,又怎么敢向他提出这样残忍的、过分的要求?

邪神迎着恋人狂怒的目光垂下头,一丝苦笑扭曲了他的嘴唇,接着他双手轻动,一个方方正正的大纸箱瞬间出现在手中。

“这是你父亲霍华德和佩姬·卡特在过去二十年间搜集到的关于冬兵的所有资料,以及几封重要信件,”他将纸箱轻轻放在床头柜上,退后两步,“现在我把它们全部交给你,没有隐瞒,没有谎言,没有保护,我想你看过之后就能明白,在那段往事中,不止有一个受害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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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周后,联邦法院门前人头攒动,民众聚集在法院门前,想要一窥这场被媒体封为“世纪审判”的庭审,警察不得不拉上警戒线,只允许著名媒体和案件相关人士进入,这才勉强维持住秩序。

留着络腮胡子的英国广播公司摄影师手快脚快地架好机位,朝还在补妆的女记者做了个“ok”的手势,女记者立即点头走进镜头当中,调整状态开始进行报道。

“上周,全球清洁能源巨头斯塔克工业现任总裁托尼·斯塔克正式向法院提起诉讼,要求公开审理冬日战士詹姆斯·巴恩斯阴谋杀害其父,原斯塔克工业总裁霍华德·斯塔克,及其母玛利雅·斯塔克一案,这使得美国联邦法院驳回了此前司法部提出的闭门审判请求,也使得全世界民众得以见证这场‘世纪审判’。而作为被告的好友,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也将以证人身份出庭。”

镜头转动,一直站在女记者身边的美国队长被收入画面。

“罗杰斯队长,您好,众所周知,无论是巴恩斯还是斯塔克,都是曾与您并肩作战的队友,而在监控视频的铁证面前,巴恩斯杀害斯塔克父母的事实不容置疑。面对这样情境,您为什么还要选择为巴恩斯作证呢?”

镜头调整,聚焦在美国队长身上,令他那双真诚的蓝眼睛看上去愈发熠熠生辉:“巴基是我所见过的最优秀的美国人。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为了凑钱给我看病,他一连参加了三届青年拳击大赛并赢得冠军,但他却厌恶暴力,不止一次对我说如果有一天自己不用挥动拳头也能赚钱就再好不过了。”

“巴基有很多梦想,护林员、消防员、记者,打职业棒球联赛,可对于他而言,这一切也只能是梦想,因为他在二战时掉下悬崖,被苏联人改造和利用,做了违背他本身意愿的事,他不得不用整个后半生寻求救赎,以弥补他被迫犯下的罪行。所以,我不否认詹姆斯曾经的作为,但我必须说,那并非出自他的本心。”

女记者继续提问:“此前,巴恩斯曾因被怀疑参与了维也纳爆炸案而遭到全球通缉,您也因此身陷当中,而这些误会之所以产生,归根结底与您执意不肯签署《索科维亚协议》不无关系,请问您对于《协议》的看法究竟是什么?”

“《索科维亚协议》的真实目的不是监管复仇者联盟,而是利用联盟成员的能力建立一支超能军队。这种设想极其危险,它像核弹一样,不仅不能让世界变得更加安全,反而会带来更多纷争。冷兵器时代,一个抱有恶意的人顶多只能挥动短刀,而现如今,他们可以轻轻松松地端起枪,在被阻止之前杀掉更多的无辜的人。超越常人的能力并不可怕,关键在于它们掌握在什么人手中,一旦超能力像枪支一样被广泛应用,即便仅仅是在军队里被广泛应用,那也必将导致无可挽回的灾难。”

“所以,您认为复仇者是比美国士兵更好的人?”女记者尖刻追问。

“当然不是,复仇者和美国士兵一样有着相同的目标,我们的一切行动也都是为了这唯一的目标,那就是减少这个世界上武力的使用。像希特勒那样的野心家永远存在,他们妄图将自己的意志强加给所有人,妄图用专制毁灭自由和民主,如果我们不去抗争,不去战斗,他们就会得逞,届时,我们毕生所追求的东西,我们本应生而拥有的东西就会成为泡影。”

“难道复仇者不应当被监管吗?华盛顿事件、索科威亚事件,无辜民众付出的巨大代价难道不足以引发您的反思吗?”

史蒂夫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

“永远不要对一个军人说,他不知道战争的代价,也永远不要质疑一个军人是否反思过战争的合理性,因为他是那个真正经历过战场血腥和残酷的人。”他回答,“当我坠入北冰洋时,世界还处在战争当中;当我醒来,他们只告诉我打赢了,却只字未提我们失去了什么。因为即使现在有这么多的小说、纪实文学、影视作品,和平年代的人们仍旧很难体会到那种痛苦,无法想象每天早晨翻开报纸,盯着前线阵亡名单一行一行搜索亲人的名字时到底是怎样的绝望揪心,一场战役后,当看到原本鲜活生动的战友躺在泥土中成为脏兮兮的尸骸又是怎样的痛恨自己的无能为力。”

“事实是,任何行为都会有代价。如果没有华盛顿事件,九头蛇将继续盘踞在美国政府内部,总有一天会破坏我们赖以生存的民主和自由,如果拉各斯的超级病毒被夺走,可能整个世界都会陷入生物武器的恐慌之中,但捣毁这些阴谋的代价是巨大的经济损失和无辜者的性命,而即使是那些罪大恶极的人,也理应接受法律的审判。”

“正义标准、道德标准、法律标准、政治标准,太多的标准层层叠加使得战争中没有赢家,作为战士,我们永远无法做到问心无愧,但我们必须背负着这种心灵的重压继续向前,因为停滞的代价更大,会有更多人因我们的无所作为而死去。”

“您只回答了后一个问题,却没有回答前一个——您认为复仇者不应当被监管吗?”

“那么请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当一个男人目睹一个女人被暴徒堵在墙角时,应该怎么做?”

“报警。”女记者干脆回答。

“然后呢?站在那里干看着?”

“当然不,”女记者捏紧拳头,“他应该冲上去给那家伙一拳。”

“没错,”美国队长点头,“见义勇为、锄强扶弱不仅是我们的责任,更是我们的权利和自由。我不想当我看到什么人遭受不公时,还得打电话向联合国特别小组申请后才能行动。”

“距离庭审开始只有半小时时间了,但我还是想问您最后一个问题,您认为巴恩斯中士能够赢得这场审判吗?”

“我不知道,”美国队长诚实回答,“但我知道正义必胜,真理长存,即使巴基最后被判有罪,历史总会在某一天重新给予他公正的评价。”

摄像师再次做了一个手势,示意录像结束。女记者转头朝史蒂夫微笑:“谢谢您,罗杰斯队长,您的回答真是发人深省。也请务必原谅采访过程中我对您的冒犯——这是记者的职业病,没得医。事实上,我还是您的粉丝,您愿意给我签个名吗?”

她说完后忙不迭地掏出一本美国队长传记,连自己的名牌包包因此掉到地上也顾不得拣。

“我的荣幸。”史蒂夫回答,在书的扉页上认认真真地签上自己的名字,递还给女记者:“我也要谢谢你,谢谢你还愿意称呼他为‘中士’,这是对巴基的最好礼遇。”

 

永远不要对一个军人说,他不知道战争的代价。——《天空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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